見他身姿挺拔,中氣十足的樣子,應是痊愈了……沒事了……
他快步走到樊玉清的面前,行走間,周身依舊透着那股不羁的姿态——
她們施禮問好,而她施禮未盡,被他拉起,“你可好些了?
他醒來時聽聞她因自己受傷的緣故,不顧自身的安危也要闖進戰訓場地,對他如此關心……這大概就是郎情妾意吧。
他早就想來看她,卻被母後‘囚禁’着,好不容易身子大好,又被告知退婚一事,這麼關心他的妻子,他怎麼可能抛棄人家,即使是啞巴,也不能抛棄。
在他據理力争,緊緊相逼之下,母後終于松了口,不再提退婚的事。
如今,他終于見到她了,可她竟被人欺負着——
樊玉清微微點頭。
這丫頭,滿身都是刺,若不是她病了,他還見不到她如此乖巧的模樣。
樊玉清伸手寫了幾個字,問他怎麼來了。
“你東西落下了——”
她轉頭看向雀枝,可真有東西落下了?
雀枝搖頭,當時她全部收拾妥當,凡是跟姑娘有關的東西絲毫未落。
他的侍衛左倫将手中的鳥籠遞給了雀枝,待雀枝接過後,方才記起那隻被她們遺忘在樹枝上的紅額鹦鹉……
“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忘記的,奴婢……”
“你做的甚好。”
臨孜王并沒有為難雀枝,反而要感謝她,如此,他才有了來看望自己王妃的借口。
随後,臨孜王臉色陰沉地看向還在一旁跪着,無人在意的樊玉淺,語氣低冷:“主人的事,可是你一介下人妄言揣測的?這次本王便饒了你,再有下次……哼,好好想想後果。”
今日他高興,這些個惱人的事,能離多遠就離多遠,不要耽誤他與王妃叙舊才是。
“臣女不是……”下人二字尚未說出口,他們便聽到‘嘶’的聲音——
東風倏忽而來,激得樊玉清渾身微顫,腿上的冷意愈加明顯了,她下意識的扶住雀枝,給自己尋個支點。
“姑娘,可是腿又疼了?”
還不等她回答,忽然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離了地面,驚得她指尖微抖,下意識的攥住對方的衣襟。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将她抱起的男人。
隻聞他道:“帶路。”
雀枝拎着鳥籠,在前面帶路,小碎步不停地邁着,到了流裳閣時,額間已布滿了汗珠——
樊玉清有些朦胧不清,早些日子,這位臨孜王還稱呼她為‘便宜王妃’,嘲笑她害怕耗子,淨是想着怎麼挖苦她,這才過了幾日啊……難不成……戰訓的時候傷着腦袋了?
實在像是變了個人。
她聽到他吩咐左倫,回宮将吳院判帶來給她治病,還……告訴皇後,他要在她家住一段日子……
什麼?他說什麼?住哪?
樊玉清瞪着渾圓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本王不放心,便在這裡照顧你些時日,待你痊愈,本王……”再離開,這三字他換成了,“娶你進門。”
樊玉清:“……”
可她并沒有那麼想嫁給他……他忘記他的玉兒了嗎?
那位女子現下可有地方安置?
她使勁地搖頭,真的不需要,不用麻煩……可她說不出話,被他認為是——
“你不必擔憂本王,如今,本王已經痊愈,好着呢。”
可他在,她不好!
他怎麼能誤會了她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