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一回來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外驚喜,簡直樂死他了。
承垣王:“……”
他心想:樊家的男人,還真是各個無能。
樊思遠被他這樣一問,才記起險些被刺客殺害的二姐姐,他擡步往屋内走去,還未走兩步,就被承垣王拉住了。
“殿下有什麼吩咐?”樊思遠疑惑地看着他。
而他的目光瞥了眼屋内還在穿鞋的女人,未從将拉着樊思遠的手放開,樊思遠見他臉色平淡,連動也不敢動,倆人就這樣僵持着。
直到他瞥見樊玉清穿好了鞋子,方才松手。
“沒什麼。”
樊思遠不知道承垣王為何拉他,但是見他沒說旁的,便輕輕颔首,轉身進了屋子。
“二姐姐,可有受傷?”他關切問道。
樊玉清搖搖頭。
“别讓我知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否則我滅他全族!”見她沒事,樊思遠開始馬後炮,說的聲情并茂,完全忘記了他身後還有位活閻羅。
‘啪——’
一記響亮的拍腦袋瓜子的聲音響起。
這一下将兩個人都打蒙了。
“你要滅誰的全族?整日打打殺殺,沒個正型。”樊玉清無語死了,他這個沒腦子的弟弟,當真是不看看風向,活閻羅還在這兒,輪得到他來滅人家的全族了嗎?
“啊!”忽如其來的疼痛,令樊思遠喊出了聲。
他看着二姐姐陰霾的臉色,有些害怕了,噘着嘴輕輕地揉了下自己的後腦勺,不再說話。
霍然,他意識到了什麼,激動道:“二姐姐,你說話了!怎麼這麼突然?”
二姐姐能說話了當然是好,可這也太突然了,他們還沒有到兖州,還沒有看大夫泡藥浴呢。
“大概是‘以毒攻毒’吧。”樊玉清淡悠悠地來了一句,她不敢看外面站着的活閻羅。
而此刻,外面的那位‘毒’,他輕笑一聲,果然還是那隻利爪的貓兒。
這時,雀枝急匆匆地跑來說道:“姑娘,四公子,五姑娘不見了,奴婢本來跟在她身後的,可她跑得實在太快了,奴婢,奴婢……”
雀枝話音未落,便看到站地筆直的承垣王殿下,下意識的咽了下唾液,低下腦袋,施禮問候。
樊玉清與樊思遠聽到五妹妹不見了,頓時慌張感湧上心頭,随即着急着要出去找人,剛走到門口,卻聽到承垣王道:“在哪兒。”
幾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瞧着聞彥之孩子抱似的,抱着正光着腳,伏在他肩頭的樊玉溪,大步朝他們走來。
黑色的錦緞大氅将樊玉溪嬌小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地,隻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小腳。
樊玉清迅速反應過來,轉身進屋将她的鞋子拿起,繼而想到什麼,又拿了件外衣。
她蹲下身子,幫着樊玉溪将鞋子穿好,聞彥之這才将人放下,與此同時,那件外衣也搭在了樊玉溪的身上。
将樊玉溪拉到身後,她眼神警惕,詢問道:“世子怎會跟五妹妹在一起?”
聞彥之倒是沒有先回答她,而是被她能開口說話驚愕到了。
雀枝也是如此,但她也隻是瞬間的驚訝,心裡卻在為姑娘高興。
“追擊刺客時撿到的小丫頭,身着單薄,又光着腳踩來踩去,我若是不管她,說不定……”聞彥之慣會賣關子,又道:“原來她是你妹妹啊。”
聞彥之的唇角噙着笑,眼神意味深長。
“多謝世子,世子的恩情,玉清銘記在心,日後世子若有用得上臣女的地方,臣女定會義不容辭。”
她這樣說,是發自肺腑的感謝他,她将五妹妹帶出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回去不好交代,甚至會被大伯母剝皮抽筋。
聞彥之剛想說不必二字,可他看到承垣王皺緊地眉頭,眸光微黯,以及眼底閃過地稍縱即逝的落寞,爽快道:“好,就這樣說定了。”
他走到承垣王的身側,換下方才玩笑的模樣,正經說道:“這些人十分狡猾,應是非常熟悉這裡,早就設計好了逃跑的路線。”
如此缜密,應該是早就知道樊玉清他們會路過此地,住于此地,早就做好了準備。
“是馬家。”幾人無頭緒時,樊玉清忽然說道。
“如何得知?”聞彥之疑惑。
樊玉清将方才在地上撿到的銀色令牌拿了出來,遞給他。
聞彥之接過,仔細一瞧,還真是——
他又打眼看了下身側的承垣王,正巧與他對上了眼。
這馬家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