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少年扯着眼前人的衣袖,眼波流轉間竟是生了幾分委屈,“我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還沒怎麼玩兒呢。”
本來他們就許久未見,好不容易将人勸着帶來了天衍宗,就想着可日日見面,夜夜相處,那曾想剛回來不久便被宗門催促着去除祟,還一去就去了半月。
要知,起初他可是打算着多年未見趁着機會好好培養培養二人的感情,如此一來二去也算是徹底泡湯了,為此早不知生了多大的怨氣。
也正是因為如此,如今這樣好的機會,他更不肯輕易松口,又加上他深知兄長易對他心軟這事,借着四周無人,更是好一頓磋磨。
“再說,這還是哥哥第一次同我出來呢,就再多玩一會兒,就一會兒,你說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哥哥?”
若此時有旁人在側,定會被少年這一番操作驚得目瞪口呆,他本就生的好顔色,此番再這般有意利用,更是叫瞧着他的人忍不住面紅耳赤。
所幸江緒甯對此早已習慣,倒不至于太過沉迷于其的美色中,可被少年一直這樣看着,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臉,薄薄一層,平添了幾分春色。
他錯開了臉,好在小巷昏暗,遮住了大半光亮,這才不至于太過于明顯。
而如同虞衡所說,江緒甯也的确是心軟了,隻不過這并非是少年的美色所緻,而是忽的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來,一定意義上,這的确是他同阿衡第一次似這般的出來遊玩。
年少時,他因為身體的緣故,所以甚少出門,而阿衡為了陪他,亦是終日隻待在院子裡。
那時他還不懂,隻以為阿衡如此隻是害怕生人,所以才不願意出門,待長大了,他才明白過來,他那裡是不願出門,不過是為了陪他而找的借口罷了。
畢竟他們那時還小,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饒是他這般被病痛折磨出的沉靜性子亦是對外面的模樣充滿向往,更不要說比他還要小的阿衡,怎麼會耐得住性子隻在一處長待。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生了些愧疚,态度也不似方才那般堅定,他想,阿衡與他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的确不該似這般掃興。
至于方才那股莫名的不安,江緒甯又想,或許是他的錯覺也說不準。
由此定了心思,也徹底下了決定,瞧着眼前的少年點了點頭,算作是答應。
“好吧。”
然聞言的虞衡卻是一愣,似沒有想到眼前之人會如此輕易的答應了他的要求,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笑着道,“我就知道,哥哥總是對我最好了。”
眸子幽深,叫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
“我帶哥哥去個好地方。”
剛出了巷子,一陣微風便襲來,滿城的花樹被驚醒,撲朔下一地的花瓣來,二人被澆了滿頭,發絲間,衣袖間,盈香滿袖,江緒甯難得的好心情,便任由着虞衡江他拉入人群中,一邊還忍不住發問道,“去什麼好地方?”
然虞衡卻并未回答他的問題,隻邊跑邊回頭的道,“哥哥去了就知道了。”
他笑着,燦爛長街,二人一同奔向春光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