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太安靜了,即使江緒甯什麼都不懂,也察覺出了些異樣,這一路走來,如此大的秘境莫說是妖獸便是連個能出聲的都沒有,這怎麼可能,他看着那些已被燃盡的花,莫名的感覺到有些不安。
“大家小心行事。”
雖不知此處為何會出現此等邪花,但霍陵還是再次叮囑衆人,而衆人見生了此種變故也再不敢松懈,愈發慎重了起來。
如此又過了三日,方才走出了密林,隻慶幸的是,除了先前的赤魅花,其後便再無異樣,倒讓衆人松了一口氣,離秘境的中心處也愈發近了。
而此時衆人也才知曉,為何先前一路那般安靜,原是不知何種原因,一衆妖獸皆環繞在秘境的中心處,好似有組織一般,似乎在保護着什麼。
一時間衆人竟束手無策,又在原地待了幾日,不少弟子因此生了議論,隻因秘境中的秘寶傳承多存于其中,如今卻絲毫不得近,不由得急躁了些許,怕是秘境關閉之日,他們也無所悟無所得,恐辜負了宗門期盼。
連帶着一向開朗的徐懷安也氣息奄奄,氛圍算不得太好,便是江緒甯有意安慰也找不出思緒,又加上他處境也算不得多好,幾日奔波下來,盡顯狼狽,整日不說話,半數時間皆在休息,幸而有虞衡在旁陪着,方才好過些。
直至有一夜,衆人皆安歇後,虞衡忽的帶他出了休息處。
“阿衡,我們這是去何處?”
江緒甯自不疑有他,隻不明白其為何會半夜帶他出來,看不清的黑暗處不時響起野獸的低吼,叫他不由得生了幾分懼意,身體微顫了顫。
虞衡緊了緊手中暖意,又輸了些許靈力,寬慰道,“哥哥不必擔心,隻随我來便好。”
不過步子倒是緩了下來,又在其手上多加了一道微黯靈光,足夠其看清他的臉。
如此又走了一段路,待到一雜草叢生處,二人方才停下,虞衡細心的将身前雜草除盡,這才領着人往裡走去。
江緒甯這才發現被雜草覆蓋之處竟是一隐秘的山洞,二人又往裡走了走,本還昏暗的密道竟逐漸亮了起來,最深處竟是一閃着幽幽藍光的小池,透可見底,實在奇妙。
“這是什麼?”
他忍不住發問,實在未想到這樣一處偏僻的地方竟還會有如此地方,隻覺得新奇。
虞衡唇角微揚,此刻心情很是不錯,連帶着聲音也帶了幾分喜意,“哥哥不知,此處喚為靈清池,聽師尊所說,于哥哥修煉有益,因此特意命我們領你過來。”
“仙尊?”
江緒甯聞言面露了些錯愕,随即又生了些愧疚,他先前不是沒想過仙尊為何置他于險境,如今這般更是襯得他小人之心,叫他日後如何有臉再面見仙尊。
但他到底是感動的,好一會兒方才道,“仙尊仁善。”
不過一介普通凡人竟讓仙尊如此費心,當真是他之幸,天下之幸。
然虞衡不知他心中所想,隻見其臉頰生了紅暈,眸光更是閃爍,尤其是在聽見這句不吝贊美的話,忍不住開始吃味起來。
“哥哥怎麼隻顧着誇贊師尊...”
他撇了撇嘴,并不有意的露出掌心的血痕來,“這幾日我也是廢寝忘食的方才找到了這處地方,連什麼秘寶傳承都沒有多想,隻想着哥哥,瞧瞧都見血了。”
他如此說着,隻待眼前人瞧過來之時卻又忽的将手收了回去,隻目光盈盈,側身可憐巴巴的道,“不妨事,不過是些小傷罷了,哥哥也不必費神為我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