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太快,叫江緒甯一時間也未看清,隻晃眼一看,掌心處血色一片,不由得心中焦急,擡手便要将其拉過來細看,“怎會如此?”他急道,連原本的紅暈也盡數退去,隻剩慘白一片。
然虞衡哪裡敢叫他看,連忙往後退去,可又眼見着其面色不好,無可奈何隻得将手展開,高興又帶着些疼惜道,“都說了無事,哥哥何必如此。”
如此江緒甯方才看清,哪裡有什麼血紅一片,隻不過是零星些紅痕,甚至有幾處都已結了痂,不過他膚白,這才襯得傷口有些觸目驚心,加上方才他心急,這才看走了眼。
“你這小子!”
江緒甯氣急敗壞,擡手便将其揮開,卻也注意着沒碰上其掌心的傷處,然氣卻未消,皺着眉便道,“許久不見,竟學會哄騙兄長了!”
“哪敢啊...”
虞衡也不躲,甚至專門将臉湊了上去,隻供其洩火,見其臉上又有了血色,這才委屈巴巴的道,“這不是見哥哥隻想着師尊,也想哥哥可憐可憐心疼心疼我嘛...”
江緒甯被其的厚臉皮給震驚,但到底冷靜了下來,擡眸借着幽幽光亮瞧了其一會兒,方才有些無奈道,“何必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知曉其這是消了氣,虞衡連忙湊了上去,笑嘻嘻的保證道,“再不敢有下一次。”
“哥哥快入池吧,聽師尊說此水特殊,靈氣尤甚,可疏通經脈,于你日後煉氣入道有大助益。”
眼見着時候已不早,虞衡催促着,而江緒甯見狀亦是點了點頭,擡手伸向腰間,便要将其解開。
然還未待他動作,虞衡卻是忽的往後退去,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慌張,“你...你...”他張嘴了半天,卻就是未有一句完整的話來,随即爆紅着一張臉逃也似往外奔去。
“我...我去外面守着。”聲音莫名有些顫抖。
江緒甯不解其意,隻覺都是男子,有何好避嫌的,然到底沒有多在意,微微俯身,擡手觸了觸水面,察覺掌心溫熱,免不得還有些詫異,起身解了外袍,這才入了水。
藍光向其湧來,江緒甯被其包裹,說不出的溫暖舒适,連帶着幾日來的奔波勞累也有所緩解,沒一會兒他便隻感覺周身順暢,連帶着丹田處也泛起了溫熱,有什麼在其間湧動。
正待他要去細細感知之時,一道類似野獸的低吼忽的在耳邊炸響,剛一睜眼,一頭足有十數尺高的野獸便就站在他的不遠處,長相似虎又似狼,渾身黑毛,頭上還長有尖銳的犄角,周身遍布黑氣,血盆大口微張露出森森白牙合着還泛着臭氣的口涎順着下巴滴落,此刻正紅着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嘴中也嗚嗚的低叫着,好似在看一個待宰的獵物。
江緒甯被這忽的一幕給吓傻,下意識的想要呼救,張了張口才發現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好在守在外面的虞衡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往裡沖來,而那野獸卻早已是迫不及待,低吼了一聲便張着嘴猛地撲了過去。
“哥哥!”
虞衡見狀目眦欲裂,飛身便要去擋,一道夾雜着雷霆之勢的銀光卻先他一步直直的往那妖獸而去,隻眨眼的功夫那妖獸的腦袋便被一分為二,轟然倒下,瞬間便沒了氣。
“哥哥。”
虞衡來不及多想,連忙飛奔過去将還浸在血池中的江緒甯拉起,洗去了一身狼狽後,這才将外袍重新披好。
“沒事吧。”
他焦急的詢問,然江緒甯因着方才一幕免不得有些吓傻,臉上甚至還殘存着血液濺上來的溫熱,一時間竟有些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道了句沒事。
如此虞衡方才安心,擡首看向不遠處之人,低聲喚了句,“掌門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