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縣的百姓參與修路都是根據路段和住址就近安排,收割農作物也一樣。
領到神女的通知後,行政廳的人馬上進行了安排,各工地的負責人立即和新安排的農事負責人進行了交接,帶着該區域的百姓開始幹活。
紅色的辣椒和綠色的辣椒被摘下,放進了竹筐裡。
綠色的毛豆、黃豆、綠豆,裝滿了背篼。
紫色的茄子,有長條的,有團團的。
綠色的苦瓜和黃瓜,一個表面凹凸不平,一個光滑順溜。
綠色的空心菜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
“我們吃的那個玉米就是這種?”一位大娘從玉米稈上掰下玉米棒子,她撕掉了表面的玉米殼,露出裡面黃色的玉米粒。
大娘摸了摸,“這玉米和我們吃的不一樣,有點老哦。”
旁邊的年輕姑娘動作利落地一掰一個,丢進籮筐裡,“當然不一樣啊,我們吃的是嫩苞谷,這是老苞谷。”
大娘扣了一顆喂嘴裡嚼了嚼,嫌棄道,“不如嫩苞谷好吃。”
後面割玉米稈的小夥說:“沒事,老苞谷磨成粉做餅吃。”
年輕姑娘在心裡接了一句:也可以喂給雞鴨鵝和豬牛羊。
一個年輕婦人蹲在地裡,看着左邊一堆細長的豆子,又看了看右邊一堆扁短的豆子,茫然地問旁邊的大嬸,“羅家嫂子,這兩種豆子?”
羅家嫂子笑了笑,“長的是缸豆,短的是四季豆。”
年輕婦人想了想,“缸豆為啥叫缸豆,四季豆為啥叫四季豆?四季豆,是說一年四季都能種來吃嗎?”
手帕交抱着一筐西紅柿從她身後走過,擡腳踢了踢她,“你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趕緊把豆子搬到路邊去。”
“讨厭,人家好奇嘛。”年輕婦人撇撇嘴,她起身,挑起了一擔四季豆往路邊走去。
坐在牛車上的小男孩一邊搖晃着身體一邊開心地念道,“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1]”
駕車的男青年聽着小侄子一遍又一遍念着四句詩,嘴角抽了抽,“你隻會這幾句,沒學别的?”
小男孩頓覺被挑釁,炸毛道,“我當然學了别的!”
他搖頭晃腦背道,“明月别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2]”
滿載着農作物的牛車與一輛迎面而來的空車相遇,小男孩和坐在對面車上的小姑娘打招呼,“你好呀,黃同學,夫子布置的作業寫完了嗎?”
小姑娘聞言得意地一擡下巴,“我寫完了哦。”
小男孩張大了嘴,“哇塞,你好快。”
小姑娘“嘿嘿”一笑,“你還沒寫完啊?夫子可是說了最近咱們有紙了,沒寫完的人要罰抄十遍。”
男青年正和對面駕車的男人點頭示意,聞言立即扭頭瞪小侄子,“你功課還沒寫完你就……”
兩輛車錯開,背向而行。
身後傳來小姑娘悅耳的歌聲:“我們的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禾苗在農民的汗水裡抽穗/牛羊在牧人的笛聲中成長……[3]”
她爹驚訝,“你跟誰學的?”
還有唱我們農民幹活兒的歌呀?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是神女教的,她說要搞一個豐收節,到時候讓我們書院出一個合唱團,唱這首歌。”她矜持道,“我唱得最好,夫子指定我來當合唱團團長!”
她爹懵了,“豐收節?”
午飯時間。
幹活兒的百姓擦掉臉上的汗,拍掉身上的土,一個個或蹲或站,狼吞虎咽地吃着香噴噴的飯菜。
芹菜炒牛肉、清炒藕片、肉末茄子、冬瓜玉米湯。
鮮美得舌頭掉下來。
不管吃多少次都讓人無比感動!
幾個年輕小夥兒咕噜咕噜喝完湯,愉悅地長出了一口氣。
“嫩苞谷就是好吃!”
“神女賜下的蔬菜都很好吃,我們也能種出這麼好的菜嗎?”
“要求不要那麼高。”
“我還是喜歡吃肉,什麼肉都喜歡。”
“神女賜的肉也比我們的肉要……”
說話的小夥兒突然閉了嘴,引得同伴紛紛轉頭,卻見他呆呆地望着一個方向,然後慢慢地張大了嘴,露出震驚的表情。
幾人:“?”搞什麼啊?
他們循着小夥兒的視線看去,衆人一起呆住。
隻見隔着半個山坡,山腳下的小路上,幾十個青壯年騎着馬跑過。
他們穩穩地坐在馬背上,手拉缰繩,馬蹄揚塵,威風凜凜地奔向縣城的方向。
半晌,終于有人開口,“是軍隊的人還是護城隊的人?”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看起來好威風!”
“我好羨慕。”
“是啊,真讓人羨慕,我也想去當兵!”
“不過,你們覺不覺得,他們騎馬的技術好像比之前好了?”
“啊,有嗎?”
一衆人伸長了脖子,望着幾十匹馬飛奔離去,留下一地塵土飛揚。
軍隊的人的騎馬技術确實整體得到了提升。
因為他們得到了馬鞍、馬镫、馬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