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川本想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但對方實在聒噪,他頭好痛,他現在需要休息:“你沒死。”
柳昭隐立刻噔噔噔退出去老遠:“那你?”
蕭鶴川:“我也沒死。”
柳昭隐眼睛一亮,又湊了回來:“我就知道你是世外高人!是你打跑了陰兵和兇獸,救了我!是你把我召喚過去的!對!一定是這樣的!是你從群毆之中救了我!從頭到尾全都對上了!”
蕭鶴川:……
他怎麼不知道他還有召喚人的本事?
蕭鶴川:“救你的人不是我。”
柳昭隐真誠道:“啊?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咱們兩個同時遇到了神仙?”
蕭鶴川歎了口氣:“或許吧。”
此人知道他的眼前蒙上過黑霧,兩種情況,一種是他跟自己一樣,身處絕境時,被某種東西所救,另一種,他就是這個東西,卻不想承認。
蕭鶴川失血過多,重新裂開的傷口,痛感不減反增,他腦海裡分析着柳昭隐話裡的真假,嘴上卻無力與之争辯。
此人看起來沒有惡意,先在這裡養傷也好,他傷的太重,貿然回歸主身,主身會變得非常虛弱,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在青州府衙查案的五皇子,不該在突然之間變得虛弱。
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禍國的妖物,與他同時遇到了奇怪的事情,總歸是一條線索,不論是養傷還是對于妖物的調查,他暫時都得留在這裡。
柳昭隐:“有一件事,我得跟你坦白,我囊中羞澀,這些包子是用你的錢買的,不過你放心,這些錢我會還的。”
系統已經把柳昭隐的行為鑒定為了借錢,并且債權人那一欄裡新增了蕭鶴川三個大字,他想挾恩圖報都不行。
柳昭隐煮了些白粥,可是蕭鶴川異常謹慎,他看了看白粥,又看了看柳昭隐。
柳昭隐自己喝了兩口,然後把粥遞給蕭鶴川,明目張膽地翻了蕭鶴川一個白眼。
粥裡沒毒就行,白眼無所謂,蕭鶴川面不改色地喝着粥,說:“我叫東方裕,是個神探,查案的時候不慎被兇手追殺。”
柳昭隐:……
債權人那一欄裡明晃晃地寫着蕭鶴川三個大字,東方大頭鬼啊?偵探就偵探,還神探,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柳昭隐吃着包子,說:“我叫柳圖圖,靠點痣為生,我家呢,沒落了,家人也都死了,這宅子裡沒有别人,你就安心地住下。”
蕭鶴川遞給柳昭隐一塊玉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還要叨擾你幾日,你把這塊玉佩拿去,當了換些銀子,算是我交的夥食費。”
京城所有的當鋪裡都有他的眼線,不管柳圖圖去哪個當鋪,他的屬下都能找到他,蕭鶴川會分.身的秘密隻有四個最衷心的屬下知道,有兩個跟去了青州,還有兩個在京城。
這塊玉佩一看就價值連城,若是當了,估計能把他的債務一次性還清,可是不行啊,柳昭隐不想再欠别人了。
雖然不打算當,但是可以借來充門面,錦衣玉帶的富貴公子比灰頭土臉的賭徒更容易獲得消費者們的信任。
等圖圖大師的名号打了出去,就把玉佩還回去,但柳昭隐不确定他什麼時候能還,所以隻是拿了玉佩,什麼都沒有說,以免自己再次食言。
安頓好蕭鶴川,柳昭隐終于可以做生意了,午時已過,街上人不多,但柳昭隐不想拖延,所以打算出去碰碰運氣。
柳昭隐從貼紙素材庫裡取出一輛推車,很萌很可愛的那種,畢竟是修圖用的貼紙。
調整到合适的大小,又取出一張小闆凳,帶兩個兔子耳朵,好像幼兒園的小闆凳,一張橫幅,上書圖圖大師四字,找了個拐角,奮力地吆喝起來。
柳昭隐:“走過來看過來!圖圖大師!無痛點痣!”
路人甲:“無痛點痣?咱們過去看看吧。”
柳昭隐:“一次性祛掉!祛不幹淨不要錢!十文錢一顆!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路人乙:“一次性祛掉?這麼神奇嗎?”
柳昭隐敲着鑼,咚咚咚:“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啊!開業大酬賓!前十位免費!”
路人丙:“什麼人敢自稱大師?走,看看去!”
柳昭隐吆喝地非常賣力,不知道是不是戴了面具的原因,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恥。
光是這個精神頭兒就吸引了很多人,再加上豔麗的衣着,華麗的面具,一看就價值連城的玉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富貴公子在考察市場呢。
資産雄厚的商家總是更讓消費者們放心,不一會兒,柳昭隐的攤位前就圍滿了人。
王大娘樂呵呵的:“圖圖大師,前十位真的免費?”
柳昭隐:“免費!不管點多少顆痣都免費!”
範大娘也樂呵呵的:“真的能一次性點掉嗎?”
柳昭隐:“比真理還真,點不幹淨我倒立喝水!”
小姑娘們都在觀望,她們實在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叫人點痣,但是上了年紀的大娘們就沒這麼多顧忌了。
柳昭隐取出消除筆,沾了一點點面霜:“點完以後,用幹淨的帕子擦掉就可以了。”
免費名額很快就用完了,現場所有人共同見證了圖圖大師的神技,不用多說,柳昭隐的點痣技術就得到了認可。
可是第十一位顧客她不想掏錢,她笑呵呵地說道:“範大娘臉上有那麼多,你都沒收錢,我臉上隻有一顆,你就免費給我點一下呗。”
柳昭隐:……
他不是在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