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給趙奇點了個贊,這才和餅子一起去找柳昭隐。
趙奇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建議蕭鶴川:“殿下,您要不要去莊子上住?那裡的、呃、各種環境都更好一些。”
蕭鶴川:“不必。”
趙奇撲通一跪,哭唧唧的說道:“屬下心理承受能力差。”
蕭鶴川:“我不會因為他們而遷怒于你,說正事。”
趙奇立刻嚴肅了起來:“今天早上,陸将軍在奴隸營裡發現了一個新面孔,懷疑他就是殺害虞忠義的兇手。”
“這個奴隸說他叫馮徳,殺人一事卻死活不認,他交代了自己被貶為奴的年份、原因、還有幾件營中的大事,都對得上,可是其他奴隸都表示從來沒有見過他。”
蕭鶴川:“還在京衛營嗎?”
趙奇:“在。”
蕭鶴川:“陸安邦是個粗人,最沒有耐心查案,他很可能會把人交給刑部,刑部有問題,務必把人救下。”
蕭鶴川昨天晚上已經去過一趟了,對京衛營比較熟悉,所以由趙奇去拖延鄭有道,蕭鶴川親自去救人。
趙奇:“京衛營危險,還是屬下去吧。”
蕭鶴川:“誰去都是一樣的危險,不必争論,事不宜遲,聽命行事。”
趙奇:“是。”
*
張揚的狂草透露着濃濃的鄙視,陸安邦下令不許更換帳子。
陸安邦:“都給我打起精神!加強戒備!要是再有蒼蠅混進來,軍中所有将士每人五十軍棍!”
衆将士:“是!”
戒備加強的後果,是蕭鶴川搞了很多小動靜,都沒能引開看守嫌疑人的士兵。
趙奇那邊不知道能拖延多久,蕭鶴川苦惱之時,六皇子蕭靖安大搖大擺地闖進了軍營:“嫌疑人呢?”
陸安邦實在不想和蕭靖安正面對上,便和他打起了遊擊,但是蕭靖安今天的體力好像特别持久,他追着陸安邦把整個京衛營巡了一遍。
蕭靖安:“陸将軍,不是我為難你,是父皇因為這件案子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作為兒子,我實在心痛,為了早點破案,讓父皇安心,我要把嫌疑人給我五哥送過去。”
陸安邦:“青州?”
蕭靖安:“正是。”
陸安邦:“我信你個鬼。”
蕭靖安煞有介事道:“這個嫌疑人現在有很多勢力在盯,像我三哥那種陰險的貨色,為了不讓别的皇子立功,可是幹得出暗殺嫌疑人這種事情的哦,他的殺手保不齊已經在路上了!”
陸安邦:“真的嗎?我不信。”
這麼直白的話,不是他能聽的,來人啊,救救他。
蕭靖安循循善誘道:“死在我手上,我仍然是大康的六皇子,要是死在京衛營,這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可就倒黴了。”
陸安邦:“真的嗎?我不信。”說的倒是也沒錯。
蕭靖安:“你是知道我二哥的,他最會玩文字遊戲,兩三句話都能把我大哥繞進去,到時候他們幾個一合作,把罪名牢牢地摁在你頭上,你就是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清!”
陸安邦本想求求六皇子,在意一下别人的死活,可是說出來就好像他同意了似的,便連忙說道:“真的嗎?我不信。”
蕭靖安:“今日來的幸好是我,要是我大哥?他頭一低,腰一彎,你不給他、他就不起身,逼得急了他都能給你跪下!你給還是不給?你總不能鑽到土裡去吧,父皇可是明确表示不許他們插手。”
陸安邦:“真的嗎?我不信。”
到底是誰在造謠說六皇子傻?!
蕭靖安眯着眼睛,吓唬人道:“不趕緊把人給我,昨日的場面,難道陸将軍還想再經曆一次嗎?”
陸安邦:……
戳心窩子就過分了。
蕭靖安追着陸安邦,說:“給我五哥送過去,是個多好的借口啊,京衛營上下,什麼責任都不用擔。”
說着,蕭靖安的手下就推了三車布過來,用囚車押送太顯眼了,他打算把嫌疑人混在布匹裡,僞裝成遊商。
蕭靖安遞給陸安邦一個大麻袋,連透氣用的孔都剪好了,瞧這樣子,像是真的要給五皇子送到青州去。
蕭靖安拍了拍陸安邦的肩膀:“記住,是我見父皇憂心,想早點破案,并非父皇下旨,而你是被我的孝心感動。”
雖然有免死金牌,但是蕭靖安并不想做假傳聖旨這樣讓康慶帝不高興的事情。
等鄭有道趕到京衛營的時候,蕭靖安已經帶着嫌疑人走出去二十多裡地了。
他本來早就能到,可是突然有一瓢糞水從天而降,若是潑在衣服上,鄭有道就不管了,可那是頭和臉。
要是不洗,怕是沒到京衛營呢,他就先臭暈了過去,鄭有道知道那人是故意的,但又怕是調虎離山之計,所以隻派了一小部分人去追,自己隻是匆匆地洗漱了一番。
陸安邦捏着鼻子,距離鄭有道遠遠的,說:“鄭大人今日的早膳,有些特殊啊。”
鄭有道氣不打一處來:“陛下有旨!讓本官提嫌疑人回刑部!陸将軍交人吧。”
陸安邦按照蕭靖安的說法打發了鄭有道,氣得鄭有道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鄭有道:“給我追!”
鄭有道帶着一隊刑捕,快馬加鞭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