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出不去就出不去吧,他們時常寄些錢回來,再買幾個本分的仆人,一樣是盡孝心。
做了官,忙着處理公務,要抓住機會往上爬,還要提防着敵對的陣營,很多人根本不會記得那件事,更多的是把爹娘留在祖籍養老,當成一種本地的風俗。
對賀敏慧來說,隻有老一輩的知情人全都死去,年輕一輩又不明真相的時候,她才能真正地安心,所以她派了殺手,盯着這些第一次遠離家鄉的學生們。
宋之昂:“景知,那些都不重要,這件事,咱們爹娘那一輩的人全都知道,你要這樣想,整個縣的人都願意維護他,原諒他,他必定是一個善人,大善人,他若是有任何一點可以诟病的,早有人把當年的事情抖落出來了。”
楊應淮:“我們以為你知道,沒想到你是第一次聽說。”
對于他們說的“遠山縣的恩人”,賀景知大概有了猜測,但他留了個心眼,沒有問出來。
賀景知:“這跟我帶我爹娘出來享福有什麼關系?”
史初堯:“為了讓他們放心,咱們遠山縣約定俗成的,這些年來一直如此,不論是做官還是做生意,必得有家人留在縣裡。”
賀景知:“你們的話太矛盾了,他若真是個善人,真的問心無愧,就不會過得這麼小心了。”
韓子骞語重心長道:“景知,我們告訴你這件事,是怕你因為不知情而犯了什麼錯,你就算不認同他,但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自己的仕途和家人的安穩最重要。”
宋之昂:“是啊景知,你要是報了官,别說咱們幾個的前途,所有遠山縣的人,就都完了。”
賀景知:……
可是,死的那個人就白死了嗎?一個個的,都在維護兇手,還說自己要做一個好官?
若真是他猜測的那個人,那麼對方在遠山縣确實說一不二,但如今他在京城,天子腳下,他就不信那人的手能伸到京城。
賀景知心下有了計較,但是沒有再和同鄉們争辯,他又喝了幾杯酒,實在不願意跟一群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待在一起,便說他困了,先一步離開了鹿鳴齋。
史初堯:“他好像挺難接受的,咱們用不用看着他?”
韓子骞:“他不是沖動的人,應該不會去報官,給他一點時間,他應該能想明白孰輕孰重。”
宋之昂:“當年,他爹娘好像就不太同意壓下去……”
柳昭隐本想再聽聽,可是賀景知已經出了鹿鳴齋的門,房頂三人組中,有一人追了上去。
這是要滅口?柳昭隐正要去追,卻被另外兩人發現,三個人在鹿鳴齋的房頂上打鬥起來。
柳昭隐擔心賀景知,一邊打,一邊往賀景知離開的方向追,可是其他兩人纏得實在太緊,柳昭隐不得不停下來解決掉他們。
柳昭隐嚴肅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識相的趕緊滾!”
赤手空拳就敢對他們放狠話?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還沒見過古蟾宮殺不了的人呢。
兩人一左一右,同時襲向柳昭隐,柳昭隐隔空一掌,震碎了其中一人的右臂,他躲開另一人攻擊的時候,聽見一聲哀嚎。
小川的左前爪被劍氣所傷,隻剩下一點皮還連着了,柳昭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拼圖功能把它斷掉的爪子拼了回去。
柳昭隐怒道:“你竟然敢傷我的貓?!”
殺手正要出第二招,突然從天而降了一股難以抵擋的氣浪将他沖擊在地,地闆都被砸出了一個大坑,柳昭隐連出四掌,把對方四肢内的骨骼震了個粉碎。
柳昭隐把這一招取名為“内景核爆炸”,皮膚上連擦傷都沒有,可是骨頭已經碎成了渣渣,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一招秒的命。
柳昭隐:“除了我的債主,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打我!”
殺手二号昏迷不醒,他能否從劇烈的疼痛中挺過來,還是個迷,殺手一号的右臂被震碎,訓練了這麼久的戰鬥力瞬間清零,柳昭隐在他眼裡就像一隻惡鬼。
剛才真是氣急了,動靜有點大,官兵已經在往這邊趕了,柳昭隐打暈一号,把他們兩個藏了起來,他要趕緊去找賀景知。
不幸的是,等柳昭隐找到賀景知的時候,他已經溺斃在了八方客棧後院的一口井裡,追殺他的第三位殺手早已不見了蹤影。
人已經死了,惋惜也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幫助,柳昭隐趕回鹿鳴齋附近的小巷子,打算把昏迷的兩個殺手帶回自家的地窖。
剛到地方,柳昭隐就聽見裡面在打鬥,啧,真麻煩……
話說,滿大街尋找三十号的戚坤突然察覺到了高手的氣息,便連忙趕到了鹿鳴齋,可是在他趕到之前,氣息突然消失了。
戚坤确定那是兩位絕世高手,可他們的氣息怎會突然消失?戚坤正疑惑,氣息又回來了。
處理完賀景知的三号殺手趕來與自己的同伴彙合,結果還沒找到他的同伴,卻先看見了戚坤。
兩人一對眼,都覺得對方有問題,便天昏地暗地打了起來。
柳昭隐:……
别誤傷了框子裡的那兩個,他要帶回去給蕭鶴川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