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怪貼臉歪頭:“殿下?”
蕭鶴川:……
不是古蟾宮的人,卻精通古蟾宮的功法,會不會是飛蟻在被古蟾宮的殺手追殺的時候,奪取了那個殺手的功法?蕭鶴川皺着眉頭,飛蟻比他想象中的麻煩很多。
被古蟾宮追殺的人有很多,與遠山縣有關的人隻有一個,也就是賀敏慧一直在找的周良。
所以飛蟻就是周良,如果林知毅帶回祖籍的那個弟子也叫周良的話,那麼蕭鶴川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真正的林信已經遇害,周良在為林信複仇。
那個弟子腿部有疾,當年沒有能力保護林信,後來陰差陽錯,得到飛蟻的能力,奪取了殺手的功法,便開始為林信報仇。
蕭鶴川不經意地敲了一下桌子,所有的事情都對上了。
趙怪:“殿下!!!”
把蕭鶴川吓了一跳。
蕭鶴川:“何事?”
趙怪:“範成的肚子裡沒有食物,腸道裡也沒有任何排洩物,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飯了,但是他還活着,這不奇怪嗎?”
蕭鶴川:……
蕭鶴川:“你、把他剖了?”
趙怪自豪道:“又縫上了,沒死。”
蕭鶴川捏了捏眉心。
範成的生命究竟是什麼力量在維持?飛蟻可以奪取别人的生命,難不成,他還可以維持别人的生命?
蕭鶴川:“你方才說什麼?一個健全的人突然變殘廢?”
趙怪指着自己,疑惑道:“我說的嗎?”
“這話好像有人對我說過,”蕭鶴川在記憶裡瘋狂地搜尋:“江昭隐!他問過我,有沒有見過殘疾的人突然變健康,醜陋的人突然變漂亮,貧窮的人突然變有錢,就是他!他為什麼這麼問?”
趙怪更疑惑了:“意思差挺多的呀。”
蕭鶴川自顧自地說着:“江昭隐一定知道些什麼,誰會好端端問這些異想天開的問題?三月二十五日的晚上,他出過門,還帶回去兩個傷勢與範成十分相似的殺手!”
趙怪滿眼關切道:“殿下,您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蕭鶴川:“之前讓你研究的肋骨呢?查出是什麼毒了嗎?”
趙怪把肋骨遞給蕭鶴川:“是佛哭,此毒常被抹在兵器上,被抹上佛哭毒的兵器所傷後,傷口的血是無論如何都止不住的,一個芝麻大小的傷口,也會不停地流血,直到血液流盡,滿天神佛來了都沒用,所以叫佛哭。”
蕭鶴川:……
好狠。
蕭鶴川:“來源?”
趙怪:“還沒查到。”
蕭鶴川叫趙怪繼續追查佛哭毒的來源,他正要去找江昭隐,趙山和趙石突然回來了。
他們驚了朱峰的馬,僞裝成墜崖,把朱峰帶了回來,對朱峰的審訊相對來說就比較簡單了,隻要問他康仕德的真實身份,二十二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鶴川把審訊交給了屬下們,他迫不及待地想跟江昭隐确認一些事情,可是他剛要走,就有屬下送來了新的情報。
首先是一條好消息,陸安邦說,當年林知毅收留的那個小兵就叫周良,周良在讀書一事上資質平平,所以跟林知毅的其他弟子關系一般,隻與金知栩要好。
金知栩經常與周良通信,詢問林知毅的近況,直到林信被帶回京城的那一年,周良突然來信說,他有要事,要回一趟祖籍。
從那以後,兩人就斷了聯系,蕭鶴川命人去取金知栩與周良的信件,他要對比字迹。
另一條情報是關于孫章平等人的,孫章平、賈青雲、鄭有道,都是通過正經的科舉考試考上的,他們的履曆沒有問題。
孫章平的祖籍在冀州平鄉縣大馬村,賈青雲祖籍梧州大甯縣,鄭有道祖籍閩州德鄉縣高堡村,錢明甫的祖籍在桐州的府城。
乍一看沒有什麼關聯,但是二十二年前,這幾個地方的縣令或者知府,全都是遠山縣人。
他們或許并不清楚遠山縣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為一個同鄉的晚輩捏造一個全新的身份,并非難事。
蕭鶴川要調查一下他們的品性,人際關系,支持哪位皇子,等等,謹慎地接觸一下,尤其是不能讓穎妃察覺到異常,看能不能查出孫章平等人原本的姓名。
比起忙得昏天暗地的蕭鶴川,柳昭隐的日子可以說是非常輕松了,他的原則隻有一條:先還債,先确保自己能夠活下去。
其他的事情,能搜集線索的時候就搜集,查不下去的時候就先放一放,對柳昭隐來說,最不能耽誤的事情隻有賺錢。
可是柳昭隐發現,趙奇最近盯他盯地很緊,一定是蕭鶴川交給他的任務,蕭鶴川既然這麼在意,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呢?
不像他,柳昭隐心想,他真的不在意蕭鶴川的真實身份,因為他的武功回來了,蕭鶴川和趙奇還有包子,全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有什麼可怕的呢?沒有。
謹慎些也沒錯,柳昭隐心想,他才不會因為蕭鶴川的苦惱而苦惱,柳昭隐開開心心地做着生意,王大娘突然急匆匆地跑來。
王大娘焦急道:“柳啊!你家包子跟人打起來了!”
柳昭隐:“啊?”
苦惱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