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靖安說,他早就把柳姓攤主抛之腦後了,對柳姓攤主去疤的本事和一系列遭遇都不知情。
還在怪蕭鶴川怎麼不早一點告訴他,這樣他就可以早一點派人保護圖圖大師了,可是蕭鶴川叮囑蕭靖安,讓他繼續假裝不知道,萬萬不可讓其他皇子察覺到,他希望蕭鶴川的臉被治好這個想法。
高人的身份,蕭鶴川一時半會兒理不出頭緒,健康的人突然變殘廢的事,倒是該聊一聊了。
蕭鶴川:“你曾經問過我,有沒有見過殘疾的人突然變健康,這種情況我從未見過,但是有一樁健康的人突然變殘疾的案子。”
柳昭隐:“哦?”
蕭鶴川把張瑾案、虞忠義案、康仕德案、還有範成奇怪的傷勢,包括自己對嫌疑人擁有特殊能力的推理,全都告訴了柳昭隐。
柳昭隐:……
跟着大偵探,果然有線索。
柳昭隐:“你所說的飛蟻,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杜鵑。”
雖然隻是擴展任務,管理局也有其他的辦法,但是成功抓捕杜鵑以後,柳昭隐可以獲得十年的生命,所以他一直在盡己所能地尋找杜鵑。
有多大的能力就辦多大的事,柳昭隐在得知自己有擴展任務的當天,救深更半夜傳送到江柏麟的卧房,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說到奪取别人的東西,柳昭隐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江柏麟。
他不僅用原身的水粉方子獲得了神童的頭銜,更是把江家嫡長子的身份和江家的家産一步一步收入囊中,其中還包括原身母親巨額的嫁妝,還有魏绾绾,原身的母親孟文瑩被殘忍殺害,魏绾绾一個妾室搖身一變,竟成了當家主母。
柳昭隐隻要跟宿體接觸,管理局就能夠抓捕杜鵑,具體的操作柳昭隐不懂,也不需要懂,至于怎麼接觸,柳昭隐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
當時江柏麟已經進入深度睡眠,所以雖然被打了一巴掌,但他還是過了幾秒鐘才清醒,那個時候,柳昭隐早就用傳送門逃之夭夭了,以至于江柏麟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那天晚上,江豐德和魏绾绾也在熟睡之中挨了柳昭隐一巴掌,他們都以為是對方在夢裡跟人打架,自己是被波及的,可惜他們三個人都不是杜鵑。
不止江家三口,柳昭隐想,他若有杜鵑這麼大的本事,早就跟康慶帝換臉,披上龍袍當皇帝了。
所以柳昭隐也曾偷偷地傳送進宮,趁康慶帝睡熟以後,摸過康慶帝,可惜康慶帝也不是杜鵑。
柳昭隐用傳送門來來回回,真正地來無影去無蹤,以至于向來警覺的康慶帝,至今都不知道有人在深更半夜闖入過他的寝宮。
杜鵑會不會隻想過富裕清閑的日子,不想每天淩晨三點起床上早朝呢?于是,全京城的王公貴族和富商巨賈,都在萬籁俱寂之時,夢鄉甜美之際,被柳昭隐摸過。
直到如今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因為沒有私人恩怨,所以柳昭隐盡量輕手輕腳。
把京城全部排查過一遍以後,柳昭隐是真的沒想法了,直到蕭鶴川給他講起最近的案子。
蕭鶴川:“杜鵑?”
柳昭隐:“杜鵑是一串病毒,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法術,它的技能是奪取,凡是别人有的東西,它都可以奪走,生命,相貌,财富,身份,自信,勇敢,等等等等。”
蕭鶴川捏了捏眉心:“可範成是怎麼活下來的?”
柳昭隐又詳細地閱讀了一遍關于杜鵑的資料。
杜鵑不僅可以對換,還可以單方面地取走,可以随意使用奪取到的東西,比如生命,它可以将有限的生命,三天、五天、一個月等,注入到被它奪取過的軀體裡。
所以範成在不吃不喝,也沒有空氣的情況下,依然可以活着,隻是不知道飛蟻給了他幾天。
柳昭隐心事重重道:“嫌疑人目标明确,所以不是随機行兇,他有極大的概率是在複仇,杜鵑這麼好心,還幫着宿體複仇?”
蕭鶴川:“有何不妥?”
柳昭隐:“它費盡心機甩掉所有的追蹤,來到這個世界,不可能是單純地來助人為樂的。”
“它跟宿體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交易,我猜,是它幫助宿體完成心願,宿體出讓自己的身體,可是,它能幫着一個人完成心願,就能幫着第二個、第三個人完成心願。”
“久而久之,百姓就會崇拜他,信奉他,尊他為神明,屆時,不論他想做什麼,都隻需要振臂一呼,就能獲得百姓強烈的支持……”
怪不得擴展任務可做可不做呢,柳昭隐心想,這個王朝是姓蕭還是姓别的,皇權至上亦或是神權至上,對他來說區别其實不大。
蕭·區别很大·鶴川:……
妖物,禍國……
柳昭隐:“與宿體完全融合以後,杜鵑不需要接觸就能奪取,隻要跟它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就有可能被它奪走性命,到時候,它就真正地掌握着所有人的命運了,所以我們必須在它報完仇之前抓到它。”
“想知道宿體與何人結仇,就得往前查,張瑾是怎麼死的,範成是怎麼傷的,都是明面上的事,你不是神探嗎?關于宿體的身份和他的仇,一點線索都沒查到嗎?”
蕭鶴川:……
線索倒是有,就是牽扯太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