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川把僞造的“飛蟻”兩個字,交給康慶帝過目。
蕭鶴川:“目前所知,飛蟻隻要與人觸碰,就可以奪取别人的性命,他現在隻是在為林信報仇,報完仇以後又會圖謀什麼?兒臣以為,必須盡快找到飛蟻。”
康慶帝:“林信生來孱弱,為了更好的養活,林斯年給他取了個女孩的小名,叫林燕兒,所以不是飛蟻,而是飛乙。”
燕子又叫飛乙。
蕭鶴川:“原來是這樣。”
他一直不明白周良為什麼自稱飛蟻,還以為寓言裡說的妖物,是什麼蟻獸成精了。
康慶帝想了想,說:“朕不是沒有懷疑過林信的真假,可此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二十二年前的事,你接着查,但何時揭露此事,還是要顧全大局。”
蕭鶴川:“兒臣明白。”
賀家和張家在當地都很有威望,康慶帝可不信他們的手裡完全幹淨。
如果蕭鶴川能查出一些事情,像貪污受賄、欺男霸女等等,那麼将來處置穎妃,就會更加地名正言順,卻沒想到張瑾一案竟與禍國妖物的寓言有關。
揭露遠山縣的事,就意味着穎妃要倒,可是康慶帝還要用穎妃牽制魏妃,現在搞清楚了飛乙的目的,又有禍國的寓言相逼,康慶帝必須盡快搞掉魏家。
隻是,康慶帝心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還有沒有其他的顧忌,蕭鶴川就不得而知了。
蕭靖安早就在殿外等着蕭鶴川了,蕭鶴川彙報完公務,二人和康慶帝一起用了晚膳。
第二天,蕭鶴川就回刑部當值了,康慶帝讓他先在刑部侍郎的位置上鍛煉鍛煉。
*
蕭鶴川的主身在刑部當值,分.身偶爾會接一些案子,柳昭隐勤勤懇懇地擺攤,隔三差五傳送到鋪子裡,看看裝修的進度。
行香子沒有貿然找柳昭隐的麻煩,包子和餅子也像以前一樣,幫着他售賣胭脂水粉。
這天上午,招财仙女王大娘又來給柳昭隐介紹生意了。
王大娘:“柳啊,你每天在街上擺攤,見識的人比我多,有沒有哪位靠譜的花匠推薦啊?”
柳昭隐:“花匠?”
王大娘驕傲道:“不瞞你說,我有一個外甥,在城裡的聚賢樓當夥計!去那兒吃飯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隻是沒想到這大人物啊,也有不少和善的。”
柳昭隐:“哦?是哪位大人物呀?”
王大娘笑呵呵道:“巨通典當行的宋老闆!宋老闆瞧着我那外甥機靈,便與他攀談起來,說他在郊外有一座宅子,近來雨水多,宅子裡長了不少雜草,他便想找一位心細的花匠,修剪修剪,酬金足足二百兩呢,我那外甥可不敢随便找個人糊弄宋老闆,便拖我打聽打聽。”
柳昭隐:“我呀我呀我呀!王大娘,我會剪!我剪得可好了!”
王大娘與有榮焉道:“我就知道你最靠譜!”
于是,柳昭隐跟着王大娘見到了王大娘的外甥,那位外甥帶着柳昭隐來到巨通典當行,見到了蕭鶴川的手下、明面上的宋老闆,宋老闆貴人事多,叫店裡的夥計帶着柳昭隐,來到位于清崖山腹地的一座宅子裡。
夥計遞給柳昭隐一張圖紙:“宋老闆已經設計好了,你按照圖紙上面的修剪就行。”
柳昭隐接過圖紙:“保證跟圖紙上的一模一樣!”
夥計把鑰匙交給柳昭隐,說鋪子裡忙,宋老闆不能每天過來,叫柳昭隐全部修剪完以後,去鋪子裡還鑰匙,到時候宋老闆會過來驗收,沒問題的話再給他酬金。
柳昭隐救了他兩次,蕭鶴川有意幫着他還債,而且最近有幾位債主常來家裡催,蕭鶴川便想到個修剪草坪的差事,隻是,負責傳達命令的趙奇實在想不通,他家殿下為什麼要繞這麼大個圈子?
宅子位于清崖山腹地,與一座寺廟相距不遠,甯靜幽深,風景秀美,香客來來往往,讓這座僻靜的宅子也沾染了些許煙火氣。
宅子沒有人住,但卻一塵不染,陳設布局也相當有品,想必那位宋老闆是宅子多的住不過來,隻好經常派人來打掃吧,柳昭隐心想。
沒有人監工,那可太好了,這天深夜,柳昭隐獨自一人,站在深山中荒無人迹的院子裡,好刺激,真的不來點什麼嗎?柳昭隐雙手各持一柄長剪,突然大喝了一聲:“小鬼!哪裡跑!”
哐哐哐哐,柳昭隐一頓亂剪,把一顆觀賞用的梅樹剪成了秃頭老樹,末了,又把他的魔爪伸向其他尚未成形的“妖精”。
柳昭隐一人分飾多角,嘴裡振振有詞,自顧自的玩了一會兒小道士孤身捉鬼的遊戲,忽的聽見角落裡傳來一聲輕笑。
柳昭隐:……
該不會真有鬼吧?來活了!
柳昭隐順着聲音尋了過去,蕭鶴川腳尖一點,不見了蹤影。
柳昭隐:“原來是隻野猴子。”
蕭·野猴子·鶴川:……
差點從半空中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