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書君:“你拿什麼保證這個人一定就是襄王?大家有多久沒見過襄王真正的樣子了?真正的襄王早就死了也說不定!刺殺母妃的人如果不是襄王,那就是有人在利用襄王的身份禍亂朝綱!反正一定是戴面具的這個人安排的!本宮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蕭書君一拳打掉了蕭鶴川的面具,盡管蕭鶴川在第一時間就捂住了臉,但是所有的人全都看到了。
早就聽說五皇子毀了容,不成想他臉上的傷疤這麼醜陋、這麼可怖,可怖到他們不敢去看第二眼。
勤政殿裡安靜得可怕,康慶帝陰鸷地盯着蕭書君,皇子和大臣們跪了一地,宮女和太監也跪了一地,方天钺也低頭跪着,他一個不小心,叫蕭靖安抽走了他的劍。
蕭靖安提着劍,滿屋子攆着蕭書君:“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康慶帝在議政,在場的人不是朝中的重臣,就是新科進士,其他皇子也在,叫他五哥以後怎麼見人?
蕭靖安瘋了似的,蕭書君躲到哪兒,他就砍到哪兒。
皇子和大臣們全都吓死了,蕭靖安有免死金牌,誤傷了他們也無處申冤,直到蕭鶴川一把拉住蕭靖安,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蕭靖安:“五哥!你拉我做什麼?你是為了救我才被燒傷的,我今天必須殺了他!不開玩笑!我……”
蕭鶴川:“放下劍。”
蕭靖安:……
蕭靖安不情不願地扔了劍。
蕭鶴川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放下了手,說:“臣弟戴着面具,是怕吓到大家,不成想,會引起太子殿下的誤會,魏妃娘娘無辜遇刺,太子殿下關心則亂,也是人之常情。”
蕭鶴川臉上的疤,給他們帶來的沖擊力太大了,所有人都驚訝住了,所以竟然沒有像往常那樣争吵。
蕭鶴川恭敬道:“請太子殿下先冷靜,臣弟手下武藝高強者衆多,臣弟若真有刺殺魏妃娘娘之心,派手下人去就是,何必戴着這張,誰都認識的面具呢?”
“臣弟的面具雖然是父皇所賜,但是若有人存心陷害臣弟,仿制一張也并非難事,亥時天色昏暗,魏妃娘娘在驚慌之中,必然沒有時間仔細甄别面具的真假,還請太子殿下容臣弟查明真兇。”
蕭書君的内心一片慌亂,這次,不用康慶帝說,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沖動了,太沒分寸了。
相比之下蕭鶴川就沉穩得多,還替他說話,這可怎麼辦?父皇本就對他不滿意。
蕭書君還是第一次在康慶帝臉上見到這種眼神,不是失望、無奈、厭煩,而是冰冷。
蕭書君企圖用知錯來喚回康慶帝的父愛:“父皇,兒臣……”
康慶帝:“皇長子蕭書君,無明辨是非之能,無方寸不亂之風,無仁愛友善之心,無公而忘私之德,故廢其太子之位,幽禁于法嚴閣,永世不得解禁,求情者,殺無赦。”
蕭書君:“父皇!”
康慶帝沒有再說什麼,禁衛軍把掙紮着的蕭書君押了下去。
勤政殿裡一片寂靜,就連魏家的那幾個官員也不敢出聲,隻能等風頭過去以後,找魏妃或者丞相做打算。
康慶帝:“江昭隐何在?”
柳昭隐連忙從偏殿跑過去,趕緊跪下磕了個頭,說:“臣在。”
今日是五月二十五,柳昭隐進宮當值的日子,他美滋滋地在美容區的門口挂了個牌子,寫着:“進宮當值,今日歇業。”
他可自豪了,沒想到當值第一天就遇上了這麼大的風波。
康慶帝還沒見過柳昭隐呢,今日剛好是五月二十五,柳昭隐進宮當值,康慶帝便讓他在偏殿候着,等他和大臣們商議的差不多了,散了以後再召見他。
沒想到蕭書君闖了進來,還絲毫不顧蕭鶴川的自尊。
他怎麼可能不在意呢?他若真的不在意,就不會第一時間去捂了,就不會在做出決定以後,還遲疑那一下了,搞得康慶帝都心疼了。
康慶帝:“襄王的臉,可還能治?”
柳昭隐:“回陛下,能治。”
蕭鶴川的心裡也咯噔了一下,忘了今天是柳昭隐進宮當值的日子,那他豈不是看到了?
康慶帝:“朕也不耽誤你發财,從今天起,你就住在襄王府,每日鋪子打烊以後,專心服侍襄王,直到襄王臉上的傷疤痊愈。”
柳昭隐:“微臣領旨。”
除了領旨,柳昭隐也不敢說别的,他都不知道康慶帝是什麼時候走的,直到身邊的人陸陸續續全都走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站起身。
好可怕啊蕭鶴川,皇宮裡面好可怕,襄王殿下也沒理他一下就走了。
襄王殿下的脾氣沒有蕭鶴川說得那麼好就罷了,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别的皇子卻都用眼神剜他,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新人入職的第一天,柳昭隐迷茫,尴尬,無助,出宮的路怎麼走來着?
蕭靖安:“喂!那個姓江的,你真能治好我五哥的臉嗎?”
柳昭隐:……
這是哪位皇子來着?但是看他的反應,應該是跟襄王一夥的。
柳昭隐恭敬道:“回殿下,微臣可以治好襄王殿下的臉。”
蕭靖安氣哄哄地說:“你若治好了,本王重重有賞,你若是敢欺騙本王,本王定将你千刀萬剮,剁碎了喂狗!”
柳昭隐壓制着洪荒之力,說:“微臣分内之職,不敢讨賞。”
蕭靖安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