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雙方都沒占到便宜。
敵人的攻勢慢了下來,而後,他們開始往後撤退。
城中的士兵得到歇息的時間。莊園的醫生帶着新上任的臨時助手為受傷的人治療傷口,但這裡的條件有限,醫生隻是盡量為他們止血,用紗布包紮。離塔樓近的房屋被火球波及到,有居民觀察到戰事停歇,小心地撲滅火球引起的火焰。
伊薩在側門的塔樓上看到了受傷的雅克。雅克傷得不輕,敵人的箭矢穿透了他的手臂根部,如果再偏一點,就要刺到他的心髒了。
“大人,我好像要死了……”雅克總是誇贊自己的劍術很高,可他實際上是第一次參與這種場面,敵人的箭真是非常不講道理。
伊薩以為雅克還受了其他的傷,心中跟着緊張起來。正在處理傷口的醫生拿成卷的紗布砸在雅克頭上,“大人,他隻是又累又痛,他的傷沒有危及要害。”
伊薩留着等雅克的傷口包紮好,才又返回主城門。
守城的士兵并不輕松。敵人沒有離開太久,就卷土重來。這次敵人似乎是帶上所有的兵,人數比剛才多了不少。守城的士兵比開始時打得更加艱難,敵人似乎知道守城的士兵不多,一波接着一波進攻。伊薩身邊的人倒了許多。
後面,敵人退了又來,和他們拉扯了許久。
騎士帶着士兵從城門出來迎戰,他們的人比敵人少,但沒有落下風。
伊薩一邊擋掉從城門外飛入的箭,一邊看了一眼天空。
火光将四周映得明亮,而時間已經到了明暗的交界。敵人大概也意識到這點,不再采取前面的戰術,開始瘋狂地往城門聚集。
最快撐不住的是側門。
側門被撞得幾乎要散架的聲音将伊薩的注意力轉移開來,他看了一眼主城門,果斷往側門的方向跑。
“喂,你們……要做什麼?!”
說話的是一個來幫忙的居民。居民在側門的位置扶着一個因受傷站不穩的人,這扇門要被撞開,居民很害怕,卻不敢走。
在恐慌之際,居民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在門的位置搗鼓着什麼。
“該死的平民,不要多管閑事!”
這是一個貴族。
這群人用鑿子不斷鑿着城門的鎖鍊,又因沒有一下子把它鑿開而破口大罵。
“該死……為什麼這麼堅固……隻要……隻要打開它,外面的人就會放我們一馬的……”
那個居民見鎖鍊越來越松,拿起腳下的一個盾牌,不顧一切地往前撞去。試圖打開城門的人被撞翻在一邊。這群人反應過來,毆打起這個居民,然後試圖重新鑿開鎖鍊。
外面的撞擊聲越來越大,他們像是受到鼓舞一樣,賣力地鑿着。
一支箭突然穿過拿着鑿子的人的胸膛。
那人很快倒在地上。
伊薩将擡起的手臂放下,目光沉沉地看向他們。他身後有别的腳步聲跟過來。
“将他們全部抓起來。”
這扇門撐到了最後一刻。
敵人攻城的聲音突然在某個瞬間弱了下來。
伊薩站在城門的内側,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主城門受損也有些嚴重,但騎士們嚴防死守,沒讓敵人找到空隙進來。鮮血和未燃盡的火鋪滿城門前的平地,伊薩在城牆上眺望,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遠處平地坡地上出現了許多黑色的影子,正慢慢往城門的方向靠近。
德萊斯公爵先帶走了他的幾個随從,而後莊園裡又離開一批人,這批人沿着公爵的腳步實施計劃。從莊園出去的人大部分都回來了,公爵和他的幾個随從都不在隊伍裡。
“那幾位騎士呢?”
伊薩問。
“他們去找一位受傷的騎士了,那個騎士被敵人的隊伍沖開,從韋紮森林的外圍坡地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