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爾看了看辦公室中的兩個人,才将收到的消息說出來,“大人,城裡出了一件棘手的事。”
埃布爾一五一十地将整件事道出,作為很早就接觸伊薩的人,他明白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很大,但這件事他不可能隐瞞下來。
“……埃布爾,你說什麼……”伊薩的聲音裡有震驚、不解,還有想要證明這件事是假的急切。
但他沒有在埃布爾的眼睛裡看到任何撒謊的痕迹。
埃布爾不會撒謊。
隻是,為……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約翰大叔……死了。
怎麼會這樣?
“兇手呢?”伊薩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房子裡響起,他又聽到自己問,“約翰大叔的……約翰大叔現在在哪,不對,還有艾琳娜呢……”
艾琳娜坐在地上,看着一群人在屋子裡争執,走動,還試圖将她的爸爸搬開。她手中的杯子已經被她丢了出去,于是,她就坐在爸爸旁邊,死死拽住他的衣服,不讓别人搬走他。
衛隊抓住兇手後,留了幾個人要将受到傷害的居民搬走,但卻遭到了一個小姑娘的阻撓。這個小姑娘看見她父親死亡,很反常地沒有哭,但隻要他們一靠近她和地上的屍體,這個小姑娘就會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們,仿佛隻要他們敢動手,她就會沖上來。
他們無法跟這個古怪的小姑娘交流。而後,這個地方的一些工人得到消息,過來要工錢,與幾個衛隊的成員争吵了起來。
伊薩來到現場時,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徑直走到艾琳娜面前,要将她拉起來,但艾琳娜躲開了他的手,同樣抵觸地看了他一眼。
“艾琳娜。”伊薩輕聲道,“你先起來好不好。”
艾琳娜看着半蹲在她面前的伊薩,沒有說話,兩人僵持了很久。
直到不遠處的争吵聲再次響起,普蘭塔特示意衛隊的人将這些鬧事的工人們趕出門外,然後,他又看向伊薩。
伊薩沒有被這些額外的噪音幹擾,依然在與艾琳娜交流。
“艾琳娜,我們不會帶走你的爸爸。相信……我好嗎?”
艾琳娜一直盯着伊薩的眼睛,偶爾會轉過頭來看看躺在地上的爸爸,她依舊沉默了許久,然後,才自己撐着地闆,站了起來。
伊薩讓她坐到一邊,又告訴她,自己隻是看看約翰大叔的身上有沒有别的東西。兇手和破壞懷亞特生意的是同一夥人,但約翰大叔沒有懷亞特謹慎,也沒有守衛,最後,約翰大叔在于歹徒争鬥的途中,倒在了地上,後來,衛隊的人控制住了兇手。
除了衛隊告訴他的細節,他還在約翰大叔握着的手上發現了一枚銅制的徽章。
看到這枚徽章的時候,伊薩的記憶一下子往前翻轉,來到了他發現勒傑屍體的那一天——那個可怕的現場也落下了一枚相同的徽章。
這會是巧合嗎?
伊薩收起徽章,目光緩緩掃了一眼艾琳娜和約翰大叔,心中有些抽痛。
伊薩讓大廳中的人都出去,然後與艾琳娜又交流了許久。在那之後,艾琳娜突然同意讓衛隊的人将約翰大叔搬走。伊薩為約翰大叔舉行了葬禮,同時,他又去看望了勒傑。
兇手在牢中自殺了,而他們背後的人藏得很隐蔽,伊薩的線索又斷了。他又将自己關在房間幾天。最後出來時,伊薩吩咐随從們做了一件事,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普蘭塔特在和艾琳娜下棋,下到一半時,這個安安靜靜的小姑娘忽然擡頭看向樓梯。普蘭塔特跟着回頭,看到了倚靠在欄杆旁的伊薩。
艾琳娜小聲地叫了伊薩一聲“哥哥”。
将艾琳娜帶回莊園後,伊薩告訴莊園裡的人,艾琳娜是他的妹妹,因為他的另一個家出現了一些事情,所以将艾琳娜接了過來。
剛到莊園的幾天,艾琳娜基本不說話,但葛蕾絲女士非常喜歡她,為她布置了好看的房間,還帶她熟悉莊園。後面艾琳娜會主動跟莊園裡的人講一些話,普蘭塔特偶爾會在伊薩很忙的時候,按伊薩的吩咐,與艾琳娜下棋。
在樓下的人看上來時,伊薩已經站在二樓看了樓下的人好一會兒了。
他沖樓下的兩人笑了一下,然後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