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突然覺得肚子有點痛,辛苦你忍一下了。”夏青陸讪笑着試圖關門。
“我這個不太能忍得了,還是你出來忍一下吧。”
楚望南皮笑肉不笑,抓着門邊的手臂青筋凸起。
宿醉讓他腦袋隐隐脹痛,醒來還被夏青陸莫名其妙搖晃,他現在心情不快,寸步不讓。
夏青陸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勁用身體抵住門:“還是你忍吧。”
臉都因為用力而憋紅。
“你忍吧。”
“你忍。”
“你忍。”
這麼一番極限拉扯和小學雞的對話後,夏青陸使出他的絕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出腳來,狠狠踩了楚望南一下,趁他吃痛,加大力氣啪一聲關上門。
“哈哈哈,還是我赢了。”夏青陸在門後得意地笑。
“幼稚鬼。”楚望南叩門,沉聲威脅他,“趕緊給我出來。”
“等等,給我五分鐘。”夏青陸左看右看尋找丢在地上的書。
“三分鐘,再不出來我把門給拆了。”楚望南直接将時間折半。
“行行行,馬上馬上。”
夏青陸撿起剛剛遺漏在地上的書,發愁怎麼将它帶出去,最後決定藏在塞進褲子裡,被褲腰帶束縛住,再把衣擺放下。
他對着鏡子觀察,确認從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痕迹後,滿意地點點頭,最後裝模作樣地按下馬桶沖水鍵,打開水龍頭洗洗手,耳邊聽着沖水聲消失後才打開門。
楚望南雙手抱臂,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夏青陸應該慫他,但楚望南身上隻穿了條短褲,冷臉的威力大打折扣。
“我可以了。”夏青陸差點沒忍住嘴角上揚。
楚望南大步邁過他。
“哎,等等,你還沒告訴我,我屁股怎麼會這麼痛。”在楚望南即将關門之際,夏青陸想起正事,又把他攔住。
千萬别是書上說的那樣啊。
他緊張地看着楚望南。
“你說呢?”楚望南急着解決生理問題,幹脆利落道,“是誰昨天喝醉非要爬樹,然後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的?”
他屈起手指,好似懲罰一樣在夏青陸腦門上彈了個腦崩,嘲笑他:“幸好摔的是屁股,那裡肉多,隻是痛一下,要是摔了其它地方,你今天醒來就是在醫院了。”
還有這回事?
楚望南:“你不信?你昨晚不止非要爬樹,還在路邊逮了個擺書攤的大叔,勾肩搭背,死活都要和人交朋友……”
話語觸發記憶點,昨晚喝醉後搖搖晃晃出門,怎麼勸都勸不住的記憶全部回來了。
“停停停!我信了!”夏青陸驚得大聲阻止他繼續說出自己的糗事。
難怪醒來地上會有本奇怪的書,原來是他自己看上了,手快一把抓手裡,蕩漾地笑着跑開,留下楚望南在背後道歉掏錢,回來後又失去興趣,丢在地上,自己撲床上呼呼大睡。
還有,原來隻是摔了屁股,太好了。
夏青陸心裡的大石穩穩當當放下來。
楚望南:“能把你的豬手拿開了嗎?我急。”
他這一說,夏青陸下意識松手,同時往下瞄。
那本書他隻翻了幾頁就吓得不敢再看,即便如此,令人震撼的劇情還是一股腦沖擊進他的腦子裡。比如現在,看見楚望南,他隻想到書裡說:
【夏青陸很幸福,他枕在楚望南臂彎裡,甜蜜地笑着說道:‘昨晚第一次你交代得很快,我還以為你早洩,沒想到後面你的時間就長了。’
楚望南剛剛結束奮戰,聽到他的話沉默一瞬,突地又翻身壓在上面,似乎咬着牙:‘那你再來确認一下我是不是早洩。’】
同一時刻,夏青陸脫口而出:“你還要着急?就那兩秒的事。”
空氣是死一般的寂靜。
楚望南危險地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一字一頓,仿佛午夜奪命前不斷敲響的鐘聲。
夏青陸往後退一步,額頭快急出汗來了:“沒有,沒說什麼,你聽錯。哈哈,我突然想起我爸還在家等我吃飯,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動了。
夏青陸扭頭就跑,被早有預料的楚望南一把揪住衣領,就像捏住了命運的脖頸。
夏青陸臉都漲紅了,不斷掙紮:“作弊,你這是作弊!”
楚望南,淨身高189,身材比例出衆,臂展驚人,打籃球的時候曾被校籃球隊的教練看到,一眼驚豔,直誇他是适合打籃球的好苗子。
出色的身體條件讓夏青陸甚至沒跑出他的臂展範圍,就被逮住。
楚望南:“誰作弊?”
感到後頸傳來涼飕飕的氣息,夏青陸秒跪:“我作弊,投降,我現在就投降嗷嗷嗷!!!”
他五官痛苦地扭曲,幾乎要跳起來,但被楚望南無情鎮壓。
“哥,哥!我錯了真的,别捏,别捏!”
命脈被掌握在别人手裡,夏青陸十分沒骨氣地滑跪,希望楚望南能大發慈悲,放他的小兄弟一馬。
然而楚望南這個魔鬼隻是殘忍一笑:“你不是說我隻有兩秒嗎?我倒要看看你又有幾秒。”
夏青陸倒吸一口涼氣,艱難地擠出笑容:“哥,這就不用了吧,有點太暧昧了。”
。
夏青陸躺在床上,雙眼放空,睡得安詳:“我髒了。”
“隻是隔着褲子捏了兩下,别裝得好像我糟蹋了你一樣,起來給我收拾完那堆垃圾再走。”楚望南無情道,剛剛鬧了那麼一通,他什麼反應都沒了,心如止水,現在隻想上廁所。
夏青陸擡起頭,看了一眼垃圾。都是些瓶瓶罐罐,兩人昨晚的“傑作”。
夏青陸放棄掙紮,又躺回去:“讓我死了算了。”
楚望南充耳不聞,啪一聲關上廁所門。
夏青陸耳朵動了動,等待了兩秒,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奪門而出。
哈哈什麼垃圾,自己收拾去吧。
楚望南,還是我赢了!
廁所裡,楚望南手臂撐着洗漱台,這個動作牽動到肩膀的痛處,他的眉毛皺緊,右手抓着左肩,左手手臂轉動,那股疼痛感更明顯。
這是昨天緊急之下接住夏青陸時,拉傷了韌帶,最近幾天要小心點,避免傷勢加重。
想到這裡,他離開廁所,拿起床頭的手機,給列表上備注店長的人發去請假幾天的消息。
對面爽快答應了。
将這件事解決後,楚望南扭頭看看四周,這一看,不出所料:“夏青陸,又偷偷溜走。”
“哈啾!”夏青陸擦擦鼻子,“誰在罵我?”
不會是楚望南吧?他這麼快就發現自己偷溜了?
想到楚望南房間裡的殘局,夏青陸縮縮脖子:“這回真不是我故意偷溜的,而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楚望南,這次就辛苦你了!
夏青陸神色鄭重,仿佛交予了楚望南什麼重要的任務。
他家和楚望南家離得很近,兩人住在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隻是楚望南家在8樓,他家在6樓,平時上下就兩層樓梯的功夫,十分方便。
經過7樓時,右手邊的房子大門打開,夏青陸好奇瞄了一眼,裡面沒人,隻有一些簡單的家具。
他沒多想,順利溜回自己家,往書房看了一眼,确定房門緊閉,他爸還在工作中。于是放輕了腳步,悄悄關上自己房間的門,開了空調,拉上窗簾,房間的光線暗下來。
這還不夠,夏青陸把自己蒙進被子裡。
狹窄悶熱的環境中,他神色凝重地打開了那本神奇的書:“就讓我來看看,這究竟都寫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