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夢來不及問什麼,便被盲女一推,盲女去吸引怪物去了。盲女在濃霧中仿佛完全沒有阻礙,來去自如,難道是因為雙眼的原因嗎,來不細想,那夢打開日記本,打算把結局寫上,一拍腦袋,沒筆怎麼寫,好吧,合上日記本,隻好去教室找找看有沒有筆。
一路小跑,終于跑到一個破敗的教室,在教室裡生鏽的桌椅中摸出了一隻不是很好使的筆,墨水時不時的斷墨。
那夢打開日記本最後截然而止的那一頁,開始重新譜寫文華的結局。
但是寫的完美結局字迹總是消失掉,難道要按事實來寫?好吧,那夢便重新譜寫,按照所了解的事實寫上結局,但是加上了日後作品被老師發現,驚世駭俗,挂于收藏館收藏,同學老師也對文華有了正确的了解,并相應成立了心理輔導室和學生飯卡補助。
那夢擡頭,看見文華坐在正前方,不苟言笑的臉終于對那夢浮起了淡淡的笑容,眼裡都是感激的神色,随後又如一股煙一般的消失在殘破的教室裡。
“小心!”
尤金驚恐的臉從教室門口出現,那夢望向尤金,剛想站起來,結果一股劇烈疼痛感穿透身體。
那夢低頭,看見一個畸形的手從自己胸口穿過,撕心裂肺的劇痛直達大腦,鮮血奔湧流出。擡頭望去,尤金正朝自己跑來,身後的怪物連同畸形的手都一股煙一般的消失,教室東倒西歪的桌椅也接連消失,接着就是黑闆、牆壁、門……
尤金跑到了那夢身前,雙眼變得亮晶晶的,還布有紅血絲,就在尤金雙手要觸碰到那夢之際,整個人也如一股煙一般的消失了。
我……這是死了嗎?
那夢睜開眼,看了看自己的雙腿,上衣被鮮血染紅。坐起身,發現正在自己家的桌子上趴着睡覺,而胸口熱辣辣的疼痛直沖那夢的天靈蓋和太陽穴,感覺痛的快要暈倒了。站起身後,腳下的鞋子也不見了。經過一旁的鏡子,看見自己胸口的傷口血流如注,整個人面色慘白,精神狀況看着也很堪憂的樣子。
在鏡子裡自己剛才竟然被穿透了胸膛,而現在看上去是一個剛閉合的肉狀傷口,那夢還以為胸口上會有一個洞。但是好疼,雖然知道出了鏡子後會恢複很快,但那夢還是決定去附近醫院看一眼,起碼給個止痛藥,不然真的要厥過去了。
胡亂的踩上一雙鞋,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樓門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夢!”
一襲幹淨白衣的尤金站在那夢不遠處,看見那夢胸口的血窟窿便飛快的沖到那夢這邊,把那夢扶進一旁的車裡。
那夢忍着疼痛看向尤金,說道:“你怎麼……在這?”
尤金專注的開車,目光直視前方,說道:“……我每天都在。”
每天都在?雖說之前和他說過家裡地址,但尤金不怎麼來過,所以每天都在的意思是……在等那夢嗎?所有的情緒奔湧而上,那夢視線被覆蓋上的淚水模糊,一時之間有好多想問的,但是不知道先問那個,隻有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的掉下來。
“你怎麼哭了?你别哭,你需要什麼,和我說。”看見那夢哭,慌了陣腳的尤金和那夢在大學裡遇到的一模一樣。
“我……我隻是太痛了……”那夢嘴硬道,其實心裡也很高興,高興自己還活着,高興文華有了還算完美的結局,那頁日記的字迹沒有消失,文華也終于可以長眠,高興自己出了鏡子,高興……可以再見到尤金。
胸口的疼痛沒有一點好轉,反而越來越醒目,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重拳捶打着自己的意識,那夢看着向後倒退的風景,陷入了昏迷。
迷蒙中感覺到一個人,應該是尤金,把自己抱了起來跑進醫院,迷迷糊糊好像看到尤金白色的衣服被自己身上的血染得髒髒的,但耳邊隻有尤金大聲叫着醫生護士的聲音。好熟悉的味道,那股淡淡的說不上來的幹淨清香,難道是白木香?算了,好困,好痛,好累,沒睡幾個好覺的那夢沉沉睡去。
“哎呀,我都說了你不要吹牛了。”
“怎麼能說我吹牛,我難道之前不是叱咤風雲嗎?”
“你倆别吵了,你倆都是高玩行了吧。”
“不是,雪兒,你不要罵人……”
“噓!你能不能小聲點,這可是病房!”
好吵阿!怎麼叽叽喳喳的。
那夢不快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雪兒好看的臉龐,她染了個橙紅色的頭發,顯得皮膚更白了,仔細看還有幾顆小小雀斑,很可愛的在臉上随着表情跳動。那夢心裡的怒火瞬間平息,果然美麗的殺傷力是無窮大的。
“哎!于菲,你醒了,還挺快的。”一邊嘴欠的張星之展開笑臉,收起欠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