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夢看見白毛離開的背影,就連笑起來也有種尤金的錯覺,難道是自己太想他了?那夢被自己的想法給吓了一跳。
“怎麼了?”禹舒桦看那夢表現奇怪,便問道。那夢隻是聳聳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發完鑰匙後大叔便帶大家去宿舍,那夢和禹舒桦一間,雖說那夢把禹舒桦當好朋友,但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那夢還是有點點不自在,剛才發鑰匙的小白執意幫忙調成和一個女生一起住,一旁的禹舒桦直接拒絕了,并對小白的熱情幫忙感到警惕。那夢可以理解禹舒桦現在對所有人都很緊張,但還是叫他放輕松一點,沒有那麼吓人。
“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睡地上。”禹舒桦也不好意思的說。
“哎呀,也沒事的啦。”那夢倒是相信他倆的關系不至于會做什麼,隻是覺得沒那麼方便罷了。
到了宿舍才發現多慮了,他們的宿舍是兩房一廳的格局,根本不存在什麼誰睡床誰睡地闆的尴尬,那夢拍了拍腦袋,難怪他們分房間那麼随意的倆倆一間,原來是分割的卧室。
房間看着也算幹淨,基本需要的東西都有,就是客廳中間有一副畫十分奇怪。顔色是一派朱紅和墨黑交相輝映,畫面正中有個奇怪的人,頭上戴着珠寶點綴的紗帽,身穿層層相疊的法衣,站在一個長相奇怪的四腳獸上,四腳獸頭上有犄角,身上有鱗片,腳底的爪子抓住黑漆漆的地面,地面上有很多東西,但是太黑看不清是什麼。這個人的姿勢也是在吃什麼東西的姿勢,人像的旁邊有些妖魔鬼怪樣的東西,像是被中間這個人吃進嘴裡,這個人閉着眼睛張着大大的嘴,皮膚也是紅色,感覺皮膚坑坑窪窪的,露出來的一隻手臂上還刺出了奇怪的骨頭,這隻手空空的拿着什麼東西。
那夢看着這幅畫,越看心裡越是發毛,身上都開始起雞皮疙瘩,四腳獸的眼睛死死盯着看畫的人,那夢有點怕怕的把眼神移開。回到自己房間,房間床尾處又有一個石像,是一個做的糊糊的一坨像人的形狀的東西,正對着床,禹舒桦的房間床尾也有一個。那夢拿了個毛巾蓋住了石像,便躺床上開始休息,目前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那就隻能先睡為敬,看看明天有什麼安排。
時間很快到了早上,一覺醒來,那夢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那一坨人形狀的石像上的毛巾掉了,石像就這樣定定的立在面前,好在石像做的很粗糙,那夢心裡也沒什麼奇怪的感覺。
“嗯?你這麼早就醒了?”那夢看見已經在客廳的禹舒桦問道。
禹舒桦笑笑,說道:“剛才有一個人來過,給我們安排了工作,要我們中午吃完飯後在鎮上的藥房報道。對了,早餐在桌上。”
那夢心裡雀躍了一下,禹舒桦已經做好了早餐,懶洋洋的起床還能吃到大廚做的早餐,頗有一種和禹舒桦合租……同居的生活。
“禹舒桦,你覺不覺得客廳那幅畫怪怪的。”吃早餐時那夢下巴指了指那幅畫。
“那幅畫嗎,确實看得我心裡毛毛的。”禹舒桦倒是誠實的說道。
那夢點頭如搗蒜,不過白天看那幅畫到沒有昨天晚上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具體說上哪裡不對,其實也說不太出來。
吃完早餐後,那夢繼續去看着牆上那幅畫,可能是白天有陽光,這幅畫不如昨晚看上去那麼陰暗的感覺。但是你要說陰暗的話,畫裡這個人又是在吃妖怪的,倒像是有辟邪的作用,可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陰暗?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禹舒桦看那夢一直盯着這幅畫。
“你覺不覺得白天看這幅畫沒有昨晚那麼瘆得慌?”那夢掐着下巴說道。
禹舒桦也走到那夢旁邊,仔細端詳這幅畫,也學那夢用手捏着下巴,認真的說:“嗯……我認為還是一樣的瘆得慌。”
“禹兄為何這樣認為。”那夢問。
禹舒桦指了指被紅皮人踩着的四腳獸,說道:“你看他的眼睛,白天比晚上看的更清楚,他的眼睛刻畫的很細緻,眼神有種兇惡的感覺,而且你無論走在哪裡,都感覺它在惡狠狠的看着你。”
那夢湊近一看,這個四腳獸的眼睛果然瞪得很大,連眼珠子裡的紋理都看得清,說道:“還是禹兄觀察細微。”
禹舒桦又指了指四腳獸地下踩着的那一片黑,說道:“你再看這,他們踩得地,你覺得像什麼?”
那夢目光移到四腳獸底下那片黑漆漆的地面,昨天晚上光線不足沒有看清,現在倒是能很清楚看清楚,原來那片黑漆漆的地面是一堆人類頭骨堆積而成的地面,頭骨已經被髒污得烏漆嘛黑,且數量非常多非常密集,以至于晃眼一看根本看不出那是頭骨。那夢心裡一驚,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畫面裡被吃的妖魔鬼怪的表情也很猙獰,隻有中間穿着雍容華貴法衣的紅皮人的表情怡然自得,頗有享受的吃着妖怪,不會就是他們說的無遙神吧?
樓下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一群人像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正在慌亂的處理。那夢和禹舒桦也準備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