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出河鎮,翻越重重山巒時,遮天蔽日的巨大樹木擋住了日月光輝,四人迷失方向。幾日後在山林深處遇到一戶人家,屋裡的人知道他們是去修仙,于是邀請做客修整。修仙者中其中一人愛上了屋裡的一個年輕人,執意要留下,人家便給了其他修仙者一盞燈,于是剩下仨人拿着燈繼續出發,穿越了黑暗的森林。”
“終于走出重重大山,仨人來到沙漠,沒有料想到沙漠之深遠,就在壺裡滴水不剩之時,遇到一群浩浩蕩蕩的彩陶商人,彩陶商人得知仨人是為了修仙,于是給了他們甘露和地圖。有一個修仙人苦于此路遙遠,也跟着商人走了,隻剩下另倆位修仙者繼續趕路。”
“兩個修仙者終于走到了無垠海岸,隻消坐船到海中央見一小島,即可尋到飛仙丹。兩人在海面上飄蕩了七天七夜,在竹舟即将散架之時遇到一艘巨船,船裡的人得知兩人是修仙者,于是給了厚厚的麻繩和防水布以加固竹舟。其中一名修仙者也随大船離開了,隻剩另一名修仙者繼續趕路。”
“最後一名修仙者也終于看到了海中小島,上了島之後島民得知他是修仙者,都熱情迎接他。這名修仙者在島上一心煉丹,以血土包住肉發,置于陶器七七四十九天,終于煉得飛仙丹。修仙者得道成仙飛向天空,并封另外三個修仙者為護仙人,一人守于山林,一人守于沙漠,一人守于大海,而自己重返河鎮,為河鎮百姓帶來太平。”
說話的人講的十分生動,畫面在大家面前活靈活現,所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意猶未盡。
那夢聽完心裡一個激靈,血土包住肉發,置于陶器七七四十九天?這陶器裡果然裝着人身體的一部分嗎。難怪吳秘書說那些陶瓷是無遙神的一部分,按邏輯進行推斷的話,被選中的人經過曆練可以成神,而廣場的瓷器裡裝着血土肉發,很難不讓人認為那些被選中的人就是被裝進了陶瓷裡。而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人都對成神充滿向往,廣場上數量龐大的陶瓷數量就是證明。
“嘔——”
坐在對面的新人沒忍住吐了出來,吳秘書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還是叫醫師送那人去洗手間了。
估計大家都能想到那個陶瓷裡到底是什麼了,故事不難猜,但這個無遙神來曆的故事有那麼些邏輯奇怪的地方。四個修仙者,其他修仙者都在中途放棄了,有一個甚至都在海上了,一步之遙最後還是放棄了麼?這要真的是神話傳說,就會給神一個堅毅的性格,遇到任何困難都不放棄,但這既然是小鎮裡真實走出來的神仙,那想必故事不會那麼簡單。
現場小鎮的本地人都在為故事鼓掌,隻有他們這些外地人臉色奇怪,大家忽然覺得菜都不香了,想到等下還要和那堆人體瓷器一起沐浴,瞬間都有種想吐的感覺。
味同嚼蠟的吃完飯,吳秘書指揮大家更衣,穿上一襲白色棉麻布料的單層長衫,大家再跟着吳秘書走到廣場,接下來大家隻需要在原地等待小鎮的人去宗祠把無遙神擡出來。那夢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了問之前的那個大叔:“叔,一直都隻看到吳秘書在管事,河鎮的鎮長呢?怎麼完全沒見過。”
大叔揮揮手,說道:“不愧是外地人,我們河鎮的鎮長當然隻能是無遙神了,除了他沒人能當鎮長,所以除無遙神以外,官位最大的就是秘書長了,那就是我們的吳秘書。”
那夢看了看那個在講話的中年男人,又想起之前聽到的小道消息,吳秘書是因為小孩被選中,自己才突然翻身成為秘書長,看來這樣的奇怪信仰總是能有人直接受益。
吳秘書講完話之後現場開始了吵鬧的奏樂,音樂一響起,一旁的牲畜開始躁動起來,不安的扭動身體,但是木樁紮的非常結實,幾個動物一起掙紮也沒能掙脫束縛。那夢心裡憤憤的感覺也變得強烈起來,看了看不遠處的雙丸子女孩,像是處于愠怒邊緣,而那些新人就比較引人注目了,甚至都已經站不住,和一旁的牲畜一樣處于一種未知的害怕中,表情惶恐,像是等待着一些大事發生。而有些玩家倒是很冷靜,完全不在意吵鬧的音樂。
廣場的音樂突然停下,不遠處開始傳來唢呐鑼鼓聲,随着響聲漸進,大家看清來來物。
八個人擡着一個架子,架子上有個支架搭的亭子,亭子裡坐着一個肥膩臃腫,穿着華貴法衣,帶着珠光寶氣帽子的……紅皮□□樣的東西。說是□□,其實也是那夢腦子高速運轉才找了個貼切點的動物形容。這個紅皮□□眼神迷離,懶洋洋的躺在亭子裡。這就是傳說中的八擡大轎嗎?
等轎子走進了,大家注意到原來裡面的紅皮□□也是紙糊的,就是不知道是寫實派還是抽象派,忽然心中對無遙神的形象又好奇了一點。
随着轎子走進,鎮子裡的人都跪了下去,所有人嘴裡念念有詞,都是些對未來美好的期許,音樂的聲音很吵,夕陽隻剩半個頭,整個天空染上了絢麗的顔色,此時廣場的燭光忽明忽暗,隻有外地人站立着在廣場,形成黑色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