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人像是第三視角看着小鎮的人朝拜無遙神,而為無遙神擡轎子的人臉上喜氣洋洋,像是在做一件非常光宗耀祖的事情。
吵鬧的音樂終于随着轎子遠走,跪下的人也慢慢爬起,嘴裡念念有詞的話語也随無遙神的離開而消失。小鎮的人互相道祝福,一旁的牲畜在無遙神來了之後表現的更加驚懼,和他們臉上喜悅的神情形成鮮明對比。那夢有些複雜的看了看鎮子裡的人,這樣的節日不是一年一次,甚至一年多次,每次都這麼大動幹戈麼。
吳秘書拍了拍手,一群人從腰包裡抽出刀擺放在木台上,那夢一愣,這是要現場殺動物麼。
禹舒桦這時候拉住了那夢的手,那夢看了看禹舒桦,想要掙脫出手,但是禹舒桦扣的很緊,那夢擡頭看向禹舒桦,禹舒桦隻是面無表情的看向前方,知道那夢要說什麼,于是率先開口:“現在很危險,為了防止你跑走,我會牽住你。”
不容拒絕的口吻,沒有一絲反駁的空間,禹舒桦變得不像那夢認識的那個人。這個時候人群也開始躁動,在刀具上來之後,不僅牲畜開始害怕,連一部分人群都變得奇怪起來,尤其是一些玩家的表情看上去不懷好意,像是心裡在悄悄的打些什麼算盤。
又過了一會,轎子的音樂聲漸進,看來無遙神繞鎮一圈結束,開始回到廣場。轎子停到了巨大石雕的面前,幾個人有秩序的将無遙神擡到石雕正前。幾個人牽着些牲畜走到無遙神前,此時天色已全黑,廣場隻有燭光和燈籠亮着。有些玩家嘗試給手機拿出來,發現确實屏幕亮不了。
吳秘書走在無遙神旁,聲音激動的說:“我宣布,朱浴節的沐浴環節!正式開始!”
語畢,一旁的樂隊開始奏樂,吵鬧的音樂下,無遙神旁邊的人拿着刀對着牛的脖子就是一劃,噴濺的血水全部湧到無遙神的身上,原本就深紅的紅色□□,此時已經看不清顔色。大家争相的拿起刀,刺向一旁的牲畜,整個人對着噴濺的血水如癡如醉般的淋浴,身上白色的棉麻衣服染上血紅的顔色,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那夢他們一群人傻在原地,朱浴節,這個朱指的是赤紅血液!
還沒等大家做出下一步動作,一旁的人一把拉過他們,那夢整個人被摁進噴濺的溫暖血液裡,甚至感覺有些血還淋進了嘴裡,隻好緊緊閉上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在幹什麼。一旁的禹舒桦也緊緊跟在那夢旁邊,那夢感覺到禹舒桦寬厚的掌心在自己的肩上。
“啊啊啊啊——你們有病!”尖叫的聲音傳來,接着就是一些跑動的聲音。
“你們别跑!跑了無遙神會生氣的!”一個中年男聲大聲喊道。
那夢搓了下眼睛,刮開鮮血,勉強睜開眼,看見遠遠跑走了兩個男生,就是之前非常驚恐的新人玩家。那夢低頭,發現自己站在血汪裡,巨大無遙神石雕下面是一圈下沉三階的圓圈,之前在這裡的石頭縫隙總是看見黑黑的東西,現在終于知道,居然是動物血幹掉形成的黑垢。
廣場上所有的人都仿佛沐浴在聖水裡,完全忽視了牲畜絕望的嘶叫,燭光随着噴濺的血液不停地顫抖,鎮子裡的人很好的掌握了牲畜哪條血管刺破能濺出最多的血,刀刀都能穩定的刺向動物同樣的地方。巨大石雕的底座也染上深色的血液,每個人的臉上、身上、牙齒上,都是鮮紅色的血液,濕濕的血液浸透白色的長衫,緊緊貼在人的身體上,衣服的褶皺全都流動着血液。中間的紙糊的無遙神,也被血液浸濕而萎縮下去,露出中間一個奇怪形狀的突出物體。
“啊!!!”
那夢轉頭看過去,一位玩家被雙丸子頭女孩硬生生砍掉一隻手,男生痛苦的尖叫,“你幹什麼!”
“哈哈,你奶奶我要你手有用,借來使使。”雙丸子頭少女不以為然的說道,“而且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你憑什麼搶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