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裡也很亂,這一切來的并不在我的計劃内,就當給我時間,也給你時間消化,我們還能保持原來的關系嗎?”禹舒桦的表情有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和懇求、渴望。
“當然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對你有什麼妄想,更不會再對你做越線的事,在一切穩定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的全部,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禹舒桦繼續說道。
那夢心跳咚咚作響,迷糊中點下頭。什麼全部事情,是擔心自己法醫的工作會受到外界的偏見嗎,難道還是自己已經離異一次還帶了一個小幾歲的小孩?等等,别胡思亂想,那夢快醒醒。
看見那夢點頭,禹舒桦釋懷的笑了笑,忽然像個孩子一般開心的吃起火鍋來,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非常颠覆我對你的印象,比如你現在吃飯的樣子也像個小孩。”那夢沒忍住說道。
禹舒桦嘴角帶着笑意,說道:“可能你比較年輕,而我沾了你的光。”
一連過去了好幾天,那夢都沒有收到邀請函,等待是一件令人感到焦慮的事情。這些天那夢還被尤金帶去做反應訓練,說是關鍵時刻身體的反應永遠快于腦子,說的神乎其神,那夢相信了,被抓着做了好幾天。這幾天群裡也沒什麼消息,茵茵那邊也不知道有沒有入鏡,每次去完遊戲回來總感覺過去了半輩子似得,一出來差點忘了自己真實的社會角色。
每次都是說曹操曹操到,剛想到茵茵,茵茵發來一條短信:出事了,明天晚上七點來别墅。
出事了?不會吧,茵茵很少這麼嚴肅,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而且見面的時間還是非飯點,飯都吃不下,難道有人出事了?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晚上,那夢到了張星之家别墅,是張星之來門口接的人,他的狀态看着很不好,像是一整晚都沒有睡,下巴上還長出了細小的胡茬,和這張稚嫩的臉十分不搭。
“你來了。”張星之強行挂上笑臉,“看到你了才覺得安心了一點。”
“發生什麼了?”那夢看着張星之頹廢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先進去吧。”張星之向前帶路。
進了房子後,那夢從茵茵哭腫的眼泡中看出來事情很嚴重,自己的到來使得死寂般的房子短暫的活動了起來。坐下來了解過後,得知原來茵茵和張墨語昨天進入遊戲不是很順利,張墨語被一個玩家出賣換得時間逃離遊戲,而張墨語被永遠留在了鏡子裡。
“永遠留在鏡子裡什麼意思?”那夢問道。
李鲸深看了看大家,接口道:“……其實就是已經死了的意思,但死在鏡子裡的玩家以後還會出現在鏡子裡,現實世界的存在已經死了。”
那夢皺眉:“那張墨語的屍體呢?”
李鲸深回答道:“屍體樣子有點……不太方便,現在在殡儀館凍着。”
那夢心一沉,像是浸在冰水裡,這個别墅裡不再看到張墨語的身影,以後也不會看到。人死了就像蠟燭熄滅,房間的光就像沒來過,溫度也隻會随着時間消散,一時間那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有安慰的語言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茵茵平複了一會後和大家說了在遊戲裡更詳細的事情經過,那夢詢問道那個出賣玩家的是誰,茵茵停頓了下之後眼底的悲傷更甚,因為她也不能确定,玩家平時都待在一起,根本不知道是誰出賣的張墨語。
那夢幫助茵茵複盤到半夜,兩人也來到了庭院裡,寂靜的夜色下除了兩人說話的聲音,還有蟋蟀在小聲的叫着。
“我想我會永遠參與這些遊戲。”在那夢要離開之時,茵茵自顧自的說道。
“因為想要見到他嗎?”那夢問。
茵茵紅紅的眼眶看向今晚的月亮,月亮垂的低低的,但不是很完整。“嗯,我還沒準備好離開他,至少現在沒有,以後也不一定會準備好。也許未來的某一天我會學會放下他,但至少現在我不想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