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質仍是那個專橫武斷的暴戾王爺!
念念覺得自己看錯了他,氣得掉頭就走。
趙承安卻仿佛無所謂一般,慢悠悠跟在她身後。
兩人回到别院,别院的管家這才露面。他先向兩人行了禮問了安,而後瞧見念念手中折斷的兩色菊花,這才面露詫異之色,“姑娘怎麼将這花折斷了?這可是殿下最喜歡的……”
話還未說完,便被趙承安不動聲色瞪了一眼。
但念念已然聽見,她瞧了一眼手中折斷的菊花,又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趙承安,而後問管家,“你說殿下喜歡這花?”
但管家剛被主子瞪過,這會兒無論念念怎麼問,都隻微微笑着,不肯開口。
念念見他隻是瞧着兩人尴尬笑着,便知是趙承安的意思。于是她放過管家,轉頭問趙承安,“這是你最喜歡的花?”
她一手舉着那折斷的花,俏臉微揚,陽光自上灑落,人比花嬌。
趙承安不自覺低垂了眼眸,似乎想要将那如花容顔印刻在心底。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念念眉梢一挑,“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可惜威脅的話語并未想好,這樣貿然說出口,便不由得卡頓住。
趙承安也學着她一挑眉梢,“你就如何?”
念念想了想,又一臉認真道:“那我就将這些花全部移走,再也不讓你瞧見!”對于喜愛這花的人來,再也瞧不見這花,就是念念能想到的最惡毒的懲治方法了。
這樣帶着孩子氣般的威脅,趙承安還是頭一次聽見。他不由得笑了起來,也跟着認真問道:“你一個人,要如何全部移走?”
念念這才想起,這裡是趙承安的别院,這裡的所有人也都是他的人。别說她想将所有的花都移走,就算是想移走一株,恐怕也無人會幫她挖土裝盆。
可此時此刻,她并不想落于下風。于是明知她指揮不動,也依舊仰着下巴對一旁的管家道:“去,找一個花瓶,将這枝花養起來。”
管家看了看念念,又看了看趙承安,忍着笑接過那枝折斷的菊花,找花瓶去了。
趙承安卻仿佛不嫌事大,唇角含着笑意,問:“怎麼不讓人将這花全部移走了?”
念念回眸瞪他一眼,“反正你不是常在這裡,改日我就讓人過來,将你的寶貝花全部移走!”
——惡狠狠的模樣,仿佛明日就會讓這話成真。
趙承安直接笑出了聲。
見他一點兒都不将自己的威脅放在眼裡,念念不由得更加氣惱,頭也不回朝着院内走去。
管家早已備好膳食,見兩人回來,連忙讓人端上。菜色很是簡單,都是附近農人們于地裡種下的。
念念還是頭一次來到這種城外别院,也是頭一次吃到地裡新鮮采摘的菜式,不由得多吃了一碗。
她暗自摸了摸吃得有些撐的肚子,心中責怪自己來了這裡之後,似乎将所謂“端莊賢淑”忘得一幹二淨。
然而趙承安卻似乎并未覺得,他望着念念吃空的碗,又問了一句:“再讓人盛一碗?”
念念連連搖頭。
趙承安見狀,又問:“可是不合胃口?”他是頭一次與念念共桌用膳,是以并不知曉念念的飯量。
念念卻望着他,正色道:“你今日帶我來此,究竟有何目的?”
念念會有此一問,并非當真是看出了什麼,而是故意為之。
她雖然不是很了解趙承安,對他的行事風格也不熟悉,卻也能猜得到他不是會做無用之事的人。
與其說他今日是為了帶自己來瞧一瞧好風景,倒不如說他是故意将自己帶離長安城,以方便他行事。
隻是念念想不到,他究竟要做什麼,必須要先支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