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嘉剛出演了一部上星劇的女二,正是風光無限的時候,經紀人趁着熱度替她簽了一部戀綜。這綜藝她本人并不樂意參加,但想到這種綜藝炒cp解綁也容易,又能展現她的魅力立一把億年美貌的人設,最後還是應下了。
沒想到這一答應把自己送進了生死局不說,聽彈幕抱大腿沒抱上也不論,她被一個既難看又粗魯的男人纏上才是最痛苦的。
拒絕的話聽不懂,人長得倒是高大又壯實。離得近的人怕惹事,看見了也不願意幫忙,她也隻能無奈應下和男人組隊的請求。
碰手環,測緣份值,綁定成功。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男人卻猛然變了個樣。
單薄的背心被撐破,毛發掙破皮肉盡數冒出來。郝思嘉僵硬地擡頭看去,兩人高的黑漆怪物擋着光低頭看她,咧開的嘴裡流下墨綠發泡的酸臭濃漿,像是下一秒就要朝她撲來。
“啊啊啊啊啊啊!”
郝思嘉發出了有史以來最驚恐的一次尖叫。
冀剛感到莫名其妙,他隻是圖郝思嘉好看組的隊,卻沒想到這女人會是這樣一個瘋子。綁定個cp就大喊大叫,丢死人了。
他不耐煩地伸手想把郝思嘉先拽起來,卻沒想到郝思嘉看見他靠近反倒爬得更遠。衆人投來的目光如刺,紮得他更是暴躁了幾分。
“别叫了,”他怒叱一聲,就要不管不顧抓上郝思嘉單薄的衣領,卻被人猛然抓住了手臂,動彈不得。
冀剛順手看去,那人力道奇大,長得卻是文文弱弱的。
于是他又強硬起來:“你幹什麼?”
“這個地方很古怪,你這麼亂來,”遲溯用空出來的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不怕也紮上一箭?”
或是真被遲溯的話吓到,又或者是伸過去的手被遲溯握得越來越緊。冀剛終于退讓一步,卸了力道,把遲溯也放松下來的手甩開。
郝思嘉看見“怪物”被人擊退了,終于停下了叫喊。但她的胸膛還是急促地起伏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樣子。
“别怕,”遲溯蹲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看向冀剛的視野,“可以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嗎?”
“怪,怪物,”郝思嘉含淚比劃道,“很大很大的一隻黑毛怪物,吐着綠漿。特别可怕,還很惡心。”
“确定嗎,”遲溯指向冀剛,“你說他是怪物?”
郝思嘉隻是撇了一眼,臉色又慘白了許多。
她猛猛點着頭,雙手攀上了遲溯的睡衣衣角,語氣中滿是祈求:“真的!你相信我你别走!”
那兩隻摸上他衣角的手,不知道蹭了他多少泥巴。
遲溯頓時感覺他的腰部瘙癢得不行,更沒敢看過去,緊急避險道:“我當然相信你,你不要急。但你能再仔細看看嗎?他真的是怪物,而不是剛剛跟你組隊的人?”
郝思嘉現在全然是一副盲從的态度,她雖然疑惑怪物和冀剛到底有什麼像的,但聽了遲溯的話後還是強迫着自己再看過去。
說來也怪,帶着這個想法看過去後,那個怪物還真就沒有那麼可怕了。
大咧着的嘴逐漸變小,黑色毛發往回縮,連帶着流到地面的綠色濃漿都一并消失了。
那個怪物——還真變回了冀剛的樣子。
郝思嘉愣愣看着,整個人瞬間松垮下來,失了力氣。
遲溯聽見她小聲說了句“怎麼可能”,就知道郝思嘉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慢慢站起來,讓郝思嘉的手自己松開。
直到最後也沒勇氣看向自己的衣角。
冀剛見這副情景,對郝思嘉連禮貌性的關心都沒有,反而嚷嚷道:“别人組隊都沒看見怪物,就你看見了?本來還想着明星能有多厲害,沒想到竟然能被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吓成這副鬼樣子。”
郝思嘉聞言呼吸一滞,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剛毅,想象不到剛剛還那麼死皮賴臉的人怎麼能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作為一個女星,網上見過的惡評不少。但這麼當面的嘲諷她終歸是見得少,習慣了公衆場合下不能說髒話的她竟一時不知如何辯駁。
冀剛說的話太過難聽,遲溯暗下神色,還是維持了兩分體面講了句公道話:“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熟知的世界了,會發生一些離奇的事情也很正常。恰好這次是她遇到了,說不定下次就輪到你了。”
“你詛咒我?”
冀剛從遲溯阻攔他那時起便對遲溯不滿了,現在無論聽到什麼話都覺得遲溯是在針對他:“這破地方使這麼大勁兒,裝神弄鬼捏造怪物就為了吓個女的?你是不是腦子被剛剛那隻箭捅出洞來了?淨扯屁話。”
跟這種人客氣隻是在浪費時間,遲溯剛意識到這點,一道帶着幾分懶散的聲音便先闖了進來。他轉頭過去,就對上了那副勾人的桃眼。
那雙桃眼的主人望向他時還帶着幾分笑意,轉過去瞥向冀剛時就隻剩下冷然。
“怎麼不可能,”景霧澤嗤笑道,“要不是他攔着你,你早死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