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溯還沒那麼快失憶,但他也明白景霧澤話裡的意思。
“你和褚皓天是同期進來的,他都組了,你怎麼沒組?”
難道組成契定cp是有什麼特定條件,或是要支付某些代價?
遲溯想了許多,誰料景霧澤隻是挑眉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想組的人不就站在我面前嗎?”
他就多餘問。
遲溯面無表情地抱着果子走進石窟中,給景霧澤留下一個滿臉痦子,閑得摳鼻的中年男人在對頭。
像是察覺到了景霧澤的注視,男人将鼻腔産物揉吧揉吧彈走後,以為是景霧澤這個老人想找他合作,還油膩地朝景霧澤抛了個媚眼。
硬是把向來遊刃有餘的景霧澤逼得咔嚓扭了頭,踏了風火輪般疾步躲進了石窟裡。
石窟比外頭冷上許多,壁上寥寥插了兩隻火把,昏暗得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
遲溯半蹲下來,放下四個果子,又往裡面摸了摸。
凹凸不平的石壁入手冰涼,像是天然的冷庫,應該是有保鮮的作用。
他這麼想着,卻摸到了一個比果子要小上許多的東西。
這是什麼?
“你還好嗎?”
突然的一句話讓遲溯下意識收回了手,他朝身後看去,隐約認出了說話的人——那個跟首領争論的麻花辮女孩。
“我叫李姝,現實裡是一名醫學生,”她認真對遲溯道,“如果你有什麼不适,可以告訴我,興許我能幫到你。”
怕不是蹲太久讓人誤會了。
遲溯先是擺擺手,又怕光線太暗李姝看不清自己的動作,于是堅強地使用了發麻的雙腿站起:“我沒事,謝謝。”
不過他明明記得李姝很早就進來了,怎麼還沒離開?
遲溯眼睛一低,看到了答案:“你還沒決定好将幾個果子留在這嗎?”
李姝抱緊了自己的果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對。”
“這些果子在外面最多放到明早。”
“什麼,”李姝詫異追問。
“你也摸到了吧,果子的表皮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光滑了,這樣下去就算把果子全部留下來也吃不了,”遲溯耐心道,“所以留下足夠的量就可以了。”
李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卻聽見遲溯又道:“下次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又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關系。還有别的事情嗎?沒有我就出去了。”
她猛地擡頭,眼睛尴尬得熏着般忍不住眨了好幾次,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又在臨脫口時咽了回去。
遲溯禮貌地等待了一下,确定李姝沒有别的要問,這才捧着果子走出去。
“怎麼還是那麼善良啊遲溯。”
門口環臂那人不知道等了多久,話語間有些撒嬌一般的抱怨:“明知道她是為了信息才關心你的,還是将情報告訴她了。”
“不能說嗎?”
遲溯反問他。
“當然不是,”景霧澤笑道,“我隻是有些吃醋了,見不得你對别人好。”
“那我建議你盡早收購一家醋莊,”遲溯回道,“畢竟在你眼裡,我一直就是個爛好人不是嗎?”
“你怎麼總愛曲解我的意思,我明明說的是你善良可愛,又不是在罵你。不過要是你哪天真成了一個爛好人,我也喜歡。”
景霧澤接住從遲溯懷裡掉落的果子,手上旋了一圈,又将那果子放回到遲溯捧着的果子堆頂端:“怎麼辦,遲溯,我非你不可了。”
原來真的有人能既輕松又随意地說出“非你不可”這四個字。
遲溯感慨道:“那你還是太小看自己了。”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含義衆多,可惜還沒等景霧澤真正問出遲溯話裡的意思,那邊就傳來了殺豬般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