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你的個人自由,那你就沒必要來問我了,請吧,”遲溯為他拉起草簾。
“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景霧澤久違地升起一種無力感,他深深地提了一口氣,把話徹底說明白,“解除初始cp,需要雄性玩家,也就是你,來進行解除。”
“要是完全不需要通過你來解除cp的話,”景霧澤說笑道,“我恐怕連一碗米粥都不會給你留下,就直接跑了。”
遲溯把草簾放下來。
他沒有順着景霧澤的話說下去,而是另起了個開頭:“我沒有徹底了解過契定cp的含義,但按字面意思來看,契定cp應該是一種深度綁定的關系。褚皓天不可能解除和堯陸的cp轉而和你重組,況且他和你的關系并沒有明面上那麼深,否則你就不會在他的面前也裝作恢複傷口的樣子,你在提防他。”
“至于其他的老玩家,在得知遊戲的難易程度是由顔值決定前,或許會十分樂意和你合作。可你如今一上來就是最高難度,這個綜藝關乎生死,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老玩家為什麼要來新手本,但我想應該不是為了來挑戰自我送死的。”
“最後那些新玩家,能活到現在的,我想不至于太蠢,”遲溯一口氣講完這些,墨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與景霧澤對視道,“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打算和誰重組cp嗎?”
在那雙眼眸下,似乎所有的謊言都無所遁形,蒼白如紙。
狹長的睫羽垂落下來,景霧澤長長歎了口氣:“這個時候怎麼就不裝聽不懂了,明明這件事對你也有好處,為什麼要拆穿我呢?難為我拿墨粟當賭注,将你還看得上眼的雌性赢了回來。”
還看得上眼的雌性?
遲溯這回真聽不懂了:“我什麼時候多了個看上眼的雌性?”
“你忘了?就是那個小醫學生啊,”景霧澤裝作抱怨道,“怎麼辦才好,你要是不和她組隊,那可就沒有别的雄性和她組隊了,那該多可憐啊。不如你就放過我,和她雙宿雙飛吧!”
遲溯靜靜地看着景霧澤自說自話,精緻的喉結突然暴躁地滾動了一下,把本要脫口而出的髒話盡數碾碎。
因為僅憑髒話,已經無法宣洩遲溯的内心了。
穿在身上的皮衣被遲溯解開甩在一邊,他單膝跪下,一把将錯愕的景霧澤猛然拽到面前,眼神可怖道:“無論你是因為奇怪的自尊心,難得的善心,還是其他的任何原因,想要和我解除初始cp——我都不會同意的。”
“在這個副本裡,至少名義上,你還是我的雌性,”話語間像是警告一樣,遲溯的神情嚴肅且認真,投落在景霧澤身上的視線宛若光刻機校準。
“我絕不會抛下你,聽清楚了嗎?景霧澤。”
沒有風聲,沒有蟲鳴。
遲溯隻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因強烈的情緒跳動,砰砰作響,一瞬與手下的另一顆心髒同頻起來。
景霧澤看着他,同樣沒有動作。珀色的瞳孔輕顫着放大,卻隻盛下了遲溯的影子。
指針悄然劃過光陰間隙,不知是哪個時間點,景霧澤毫無征兆地大笑起來。
沒有形象,沒有克制,是那種連眼淚都擠出來的笑。
遲溯還拽着景霧澤的衣服,手下直觀地感受到了那份劇烈的震動。
他的額角惱怒一突,這次遲溯是真的覺得拳頭硬了,想要暴揍景霧澤一頓。問他好笑嗎?究竟哪裡好笑了?笑夠了沒有?
“哈哈哈哈抱歉哈哈,”景霧澤也知道自己笑得不合時宜,但又忍不住。最後隻能艱難地舉起一隻投降的手,捧腹又笑了會,才擡起還帶着淚痕的臉來,“我明白了。”
他平靜下來,嘴角仍懸挂着一抹淡笑:“一起去找夫人吧,再晚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光屏關閉到了戀綜系統限制的時間,自動打開了。
彈幕針對此次關屏事件大罵景霧澤的功夫,遲溯已經和景霧澤來到了夫人的居所前。
這所用了大量木材,使用草拌泥抹面的錐型屋。不僅比他們住的那個茅草包大了五六倍不止,還有了格外明顯的門框構造,顯得極其正規。
聽見他們的動靜,夫人撇開草簾走出來。
腦子一如既往出現了“她好漂亮”這四個大字,但這次或許是有了防備,再見到她時倒沒有之前那麼強的蠱惑性了。
遲溯見她對他們的到來感到疑惑,剛想解釋是首領的意思,卻見她将視線落到景霧澤身上,眼中一亮。
遲溯心中升騰起不妙的預感。
“&%¥##*,”夫人激動地講了句與這個部落不同的語言。
遲溯沒有馬上聽懂,但戀綜嘉賓自帶翻譯。
而夫人那句話根據系統翻譯過來,意思大緻是——
“我草,活的雌雌戀主人公!”
?
遲溯呆滞地看着夫人,大腦突然一空。
什麼叫……活的雌雌戀主人公?
遲溯眨巴了兩下眼,突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景霧澤。
什麼?!景霧澤是活的雌雌戀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