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照後知後覺:“剛才替衛師妹擋雷劫的是哪位弟子,我竟從未見過,她們有這麼深的交情嗎?”
大長老歎了口氣,”這不是普通的雷劫,普天之下,也隻有那個人能做到了,本以為她将衛明月擄去隻是為了羞辱我們純陽宗,沒想到還是個疾情種。”
洛一不想聽,她隻關心:“夜神死了嗎?”
“對夜神了解最多的是宗主,宗主隻說唯一殺得死夜神的是天命所歸之人,卻沒說天雷行不行,”大長老望了望天,“隻看将來還有沒有夜魔出現,别的我們也沒辦法求證。”
衛明月神魂受損,三長老用盡一切辦法也沒能治好她,一直在昏迷之中。
期間純陽宗收到兩個消息,一是無盡書自己飛回來了,主動坦白了許多天靈地寶的位置,讓人尋回替衛明月續命。
二是在消停了大半年之後,西南方向又暴發了夜魔侵襲,規模前所未有的大,純陽宗派了許多弟子前往震壓,死傷慘重。
也就是說夜神并沒有死,還能興風作浪,而唯一能對付夜神的衛明月危在旦夕,破曉劍的下落也沒有線索,整個純陽宗都被烏雲籠罩着。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
洛一九死一生,帶回一株仙草,直接上望月峰,交給了常駐在這裡的三長老。
三長老仔細檢查後說:”沒錯,就是它。”
洛一身上的傷都沒好全,但是眼神堅毅,“還需要什麼,我都能找回來。”
“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這麼逞強你可能比她先沒命。“三長老給了洛一一些對症的藥。
洛一落寞地說:“是我對不起她。”
衛明月躺在樹蔭的搖椅上,像是睡着了,随時可能醒來,但她終究沒有醒。
三長老無奈搖頭,有時候責任心太強了就會過得比較痛苦,“你還在自責當初沒能救她?别說是你了,連夜神不都被劈沒了嗎。”
洛一隻是看着衛明目不說話,良久之後問:“沒有别的辦法可以讓她蘇醒了嗎?比如别的什麼人……”
“如果宗主出關的話沒準兒有辦法,她可是個全才,但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關,你可别去硬闖,宗主若是走火入魔,才是真的完了。”
純陽宗接連遭受重創,每個人都期待着宗主出關,帶領他們重鑄當初的輝煌,許多人都靠着這個信念苦苦堅持着。
洛一瞥了三長老一眼,“雖然我擔心明月師妹,但還沒有沖動到這個地步,我的意思是如果夜神能幫忙的話,明師妹能不能好轉。”
也就是三長老聽到這話,換别人早把洛一當叛徒抓起來了,他說:“夜神若是有心,會拖到現在嗎。”
洛一心情又沉重了幾分,大師姐在的時候,明月師妹明明差一點就幸福了。
唯一能讓衛明月幸福的夜雨,此刻正在日夜兼程趕來的路上,這次刷新的地點不一樣,她又用了兩天才回到純陽宗。
于夜雨而言,她隻是離開了幾天而已,但對衛明月來說,大師姐已經死了兩年多了,夜雨在路上想好了說辭,肯定能說服衛明月,再慢慢彌補她。
可夜雨沒想到,等着她的是岌岌可危的衛明。
衛明月躺在床上,安詳平和,肌膚吹彈可破白裡透紅,任誰看都是個健康的人,夜雨卻能感受到她的生命在飛速流失。
夜雨把自己的靈力傳輸給衛明月,衛明月的身體卻像個無底洞似的,怎麼都填不滿。
“誰,誰在那兒?”房間的窗戶忽然打開,無盡書鑽了進來。
夜雨怕被照看衛明月的人看見所以隐身了,這會兒也沒現身。
無盡書繞着衛明月飛了兩圈,确定沒有異常,趴在在衛明月旁邊,像等主人起來陪它玩的寵物。
在被衛明月抛下之前,無盡書和她寸步不離,肯定知道那一年裡發生了什麼,夜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但無盡書那個脾氣,恐怕不會輕易開口,要麼拿它主人的命威脅,要麼——成為它的主人。
夜雨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她不一定非得帶走衛明月,才能長相廁守,純陽宗的人肯定會滿世界尋找,她完全可以留在純陽宗。
純陽真人早死了,她隻要變成純陽真人的樣子,施展幾個隻有純陽真人能做到的法術,沒人會懷疑她的真實性,也沒人想得到夜神會大費周章,隻為了和舊情人再續前緣。
但一切的前提是衛明月能醒過來。
衛明月天生就是要和夜神作對的,夜神之力對她完全不起作用,而原著裡最頂級的補品,能把人從瀕死一口奶到戰力巅峰的,唯有狐族的帝流漿。
狐族拜月修行,帝流漿是月亮對他們的恩賜,然而此物太過珍貴引得外族争搶,以至于狐族差點滅族,近千來他們都沒再接引到帝流漿,術法也失傳了。
衛明日手握劇本,自然知道術法失傳隻是借口,原文的狐女與女主對戰時喝過帝流漿回血,而她認識的洛一不可能見死不救,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夜雨壓下所有的疑惑,重塑肉身,慢慢變成純陽真人的模樣。
純陽真人在修仙界最是德高望重,外貌雖然維持在二十多歲,但老成持重,一雙眼睛看遍了世間萬物,波瀾不驚,沒有什麼可以動搖她。
夜雨為了扮演好純陽真人的角色,硬是磨了幾天性子,确定不會露餡,才在山洞裡搞出了石破天驚的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