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人紛紛擡頭看向望月峰,卻隻看見雲霧缭繞,不敢在沒接到指令的前提下上山。
大長老外出,三長老閉關制藥,能作主的隻有二長老,她像是想到什麼,一拍大腿,“是宗主出關了,所有留守的真傳弟子都随我上山。”
入門晚的弟子沒見過宗主的真容,隻在傳道長老和師兄師姐們嘴裡聽過,宗主是正直的,善良的,她愛着世人,所以想拯救這個世界,無論現在純陽宗有多難,隻要宗主還在,就跟定海神針一樣。
洛一心急如焚,飛在隊伍的最前邊,隻因三長老說過,若是宗主的話,沒準兒能救衛明月。
為了吸引足夠多的人來,夜雨把整個山洞都炸了,她端坐在廢墟裡,渾身散發着金光。
二長老等人圍了一圈,“才十八年,宗主竟然提升了一個境界,天道護佑我純陽宗。“
夜雨覺得觀衆差不多到齊了,散去光華,慢慢睜開了眼睛。
衆人紛紛拱手行禮。
夜雨的噪音清潤而平緩,“青瞳,好久不見了。”
二長老一笑,“恭賀宗主。”
夜雨看了一圈,演技飙升,“我徒兒夜雨呢,師尊出關她居然不在。”
在場的人臉色都變得不是很好,二長老還沒想好如何解釋,洛一迫不及待地說:“宗主,大師姐為了保護衛明月已經去世了,而衛明月正是我們苦苦尋找的天命所歸之人,現在她尼在旦夕,求您救救她。”
“那我就先去看看衛明月吧。”夜雨也着急得很。
所有人都詭異地沉默了,二長老問:“宗主,夜雨死了,你就不生氣和傷心嗎?”
夜雨一臉沉痛,“人死不能複生,究竟是誰殺了我的徒兒,我要他血債血嘗。”
二長老道:“是夜神。”
“好,我們先去救治衛明月,希望都在她身上了。”夜雨生硬地把話題扯回了衛明月那兒。
二長老和洛一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對于唯一的弟子去世,宗主接受得是不是太快了。
夜雨要走,誰都不敢攔,到了花園,二長老指着片郁郁蔥蔥的藥草說:“你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的息壤,被夜丫頭找到了。”
“有兩把刷子,不愧是我徒兒。”夜雨毫不謙虛地自誇。
二長老說:“……轉頭就送給了衛明月,忘了跟你說,夜丫頭替你收了衛明月為徒,為此撒了不少彌天大慌……罷了,人都不在了,我還說這些做什麼。”
夜雨為了穩住人設,一本正經地說:“年輕人愛玩兒,可以理解。”
重點是這個嗎?二長老臉都綠了,綠色的鱗片若隐若現。
洛一安慰道:“二長老,您别急,要現原型了。”
夜雨推開衛明月的房門,立在床邊說:“果然,這就是我要找的,唯一能與夜神抗衡的天命所歸之人。”
“宗主真厲害,一眼就認出來了。”
“宗主都這麼說,那肯定是真的。”
“有宗主在,衛師妹有救了。”
“得宗主教導,衛師妹肯定突飛猛進,能早日打敗夜神,還天下太平。”
弟子們對宗主可以說是盲目崇拜了,純陽真人是靠實力和個人魅力建立起純陽宗的神人,對夜神和天命所歸之人百分之九十九的研究都來源于她,雖然能殺夜神的是天命所歸之人,但神器破曉劍是純陽真人造的呀,她也是衆望所歸的救世主。
夜雨假模假樣地給衛明月把了脈,說:“這種狀況,應該隻有狐族的帝流漿能救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洛一身上。
二長老解釋道:“這是大長老的關門弟子,青丘狐女。”
洛一欲言又止,在宗主溫柔的注視下,她說:“不是我舍不得,隻是最後一個懂接引帝流漿法術的族人已經去世了,我也回青丘找過,但一無所獲。”
夜雨問:“是紅姑長老?百年前我與她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再聽見她的消息已物是人非,是什麼時候?”
洛一說:“是兩年前那次夜魔侵襲,青丘也遭了殃,隻留幾個弟弟妹妹,都被我帶回純陽宗了。
“節哀。”
洛一笑笑,除了悲哀,隻餘苦澀。
夜雨卻犯了難,一場原著裡不存在的災難,帶走了本該活着的人,頂級道具沒有了,難道真讓她看着衛明月生命流失束手無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