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西暈了，弱不禁風、楚楚可憐，聞聲而來的家屬快吓死了。

錢老太見怪不怪的樣子，不許送醫院，怕花錢，家裡每一分錢都該由她安排才對。

“她在老家就總暈，晾着别管，兩三個小時自己就醒了，誰都不許送醫院，花的不是我孫子的錢？”

林婉英瞅準時機到了，加上老三老四那邊的鬧騰，今天應該能鬧出個結果，她不再客氣。

“大家看到了吧，我家二妹真沒裝，她就是身體弱，暈倒也是田埂地頭靠着，要不是家裡三弟弟兇，就沒人保護她了，慕清川知道真相能不氣嗎，這可是他親妹妹呀，親爸奶奶不疼，還不許哥嫂疼嗎？”

趕來幫忙的家屬們看不下去了，原來慕清川的弟妹，在老家被這個有病的老太婆，是這般欺負的呀。

“老太婆這麼壞？慕清川親爸是哪個單位的，投訴到他單位領導那去。”

“他爸慕長河呀，就在基地下屬的友誼飯店當大廚，他老婆是飯店經理，你怎麼投訴？”

“怎麼不能投訴，之前他老婆就被投訴衛生問題，程玉竹去了一趟，我以為是說工作上的事，接着慕清川奶奶就來作了，誰知道達成什麼交易了呢。”

“别多話了，車子借來了，先給慕清川妹妹送去醫院檢查。”

幾個熱心的家屬陪着來了醫院，親耳聽到醫生說：“嚴重的營養不.良，體重不達标，那能不暈嗎？回去慢慢養着，多給吃點魚肉蛋，有條件的話喝點牛奶，如果家屬有條件，醫院可以給開定牛奶的證明。”

“要的，謝謝醫生。”

現在定牛奶都要證明，家裡有孕婦、老人、小孩需要牛奶，得來醫院開個證明才好去定，林婉英正愁沒機會，醫生給開了半年的訂奶證明。

來的都是上輩子和林婉英關系處的比較好的，這輩子雖然還沒處熟，依舊幫着罵：

“慕清川的工資都是後勤部幫着彙回老家，一個月那麼多錢，給親弟弟蓋房娶兒媳婦，不知道給孫子孫女吃飯，喪盡天良。”

“我看就是有病，被娘家一哄更糊塗，留在這裡添亂，他們小家庭還怎麼過日子？”

“攆到慕清川親爸家去，哪有兒子不養要孫子養的道理，後勤部再不調解，我就去找焦所長告狀去。”

……

林婉英去醫院食堂打了飯菜，和她媽、慕清西就在醫院吃，不急着回去。

慕清西後怕的哽咽：“大嫂，我一直沒聽到你叫我睜眼，不知不覺打了個盹，夢裡找不到你，大哥被奶奶鬧的名聲掃地，差點被貼字報，我好傷心，大哥是她第一個孫子，她也能這樣對大哥？”

錢老太有病，她不喜歡兒媳婦，連帶着兒媳婦生的孩子都不喜歡，她疼兒子，慕長河能在外頭入贅不回家，也是怕了他這個媽，甯願入贅的遠遠的也不回家。

林婉英知道上輩子的清西，對錢老太絕望，但這輩子才剛開始，她能下得了狠心嗎？

“老三老四在後媽家，估計後媽快忍不了，要把他們送回來，我們趁機讓奶奶去那邊，但沈惠娟肯定不會養奶奶，不是送回老家，就是送去老人院，你不會心疼吧？”

想起夢裡大哥一腔抱負差點被下放，慕清西就後怕。

“我怎麼會可憐一個虐待過我的人呢，奶奶沒疼過我，我也沒必要可憐她。”

那就好，老三老四說起來，除了對自家兄弟姐妹，對外人包括錢老太、慕長河，都有些涼薄，他們更不會心疼。

……

早有人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告訴給焦所長，焦天民氣的給程玉竹下死命令，慕清川家屬的事辦不妥當，她這個後勤部主任讓賢。

程玉竹被鄉下來的錢老太的愚蠢氣笑了，以為能給慕清川媳婦添堵，才第二天，就被林婉英釣出蠢樣，這樣讨厭的老太，等慕清川回來隻會幫他赢得同情分，大大不妙。

那就送回沈惠娟家裡去，沈惠娟不痛快了，就會讓慕長河難受，慕長河是個沒出息的軟骨頭上門女婿，隻會兩頭讨好、兩頭求，一樣能讓慕清川難受，對，就這麼辦。

程玉竹剛到沈惠娟家裡，就被迎面而來的鍋鏟給砸到了臉，留下一個好可笑的紅印子和一臉油。

慕回南一點歉意沒有，不用大嫂子說，他來他爸這邊不到兩天，已經打聽到，是一個叫程玉竹的給家裡出的主意，讓奶奶過去。

程玉竹的照片，他跑去後勤部看到過，剛才和後媽沈惠娟吵架，看到走道裡的壞女人，他奪過鏟子就扔，準頭讓他開懷大笑。

“哈哈哈，三哥你快看，她好搞笑，都不知道躲的嗎？”

程玉竹抖的和篩糠一樣，慕家怎麼沒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