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琴樓就四層,走在裡邊真的會迷失方向,連果本身在三樓走的好好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道樓梯,樓梯比一層短,但是又是實實在在下去了一層,她是順着一條路一直走,根本不存在走錯路的情況。
走下去樓梯,親眼看着面前的門牌号從三開頭變為二開頭。
她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握,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在二開頭的門牌上。
憤憤放下雙手,接着向前走,二開頭就二吧,琴聲到這突然戛然而止,她擡頭看向頭頂,一小點紅光一閃而過,還未等她來得及捕捉,繼而消失。
連果内心悱恻,嘴中嘟囔地罵背後boss,身後的花朵招呼都不打地又一次出現在紅點前,張嘴吞下。
紅點再次被破壞,連果伸出左手拍拍自己的頭發,右手将剛才散落耳邊的發絲塞到耳後,仿若一位正在梳妝的少女。
做完這些她再次邁步向前走去,運動鞋踩在地闆上的聲音如同雨後踩着濕布鞋,咯吱咯吱,十分黏膩,回蕩在走廊上令人不适。
琴聲停止之後,從不遠處傳來關門的聲音,因為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連果沒有貿然地開手電筒,所以現在在走廊黑暗處有人,她看不到隻聽到了聲音。
繼關門聲之後是悠閑的口哨聲,連果沒聽出來他哼唱的是什麼,反正吹口哨的人此時很輕松愉悅就是了。
連果可沒這樣想,還沒看到人,就先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包裹着潮濕的雨腥味,混合在一起。
下雨了嗎?她想,耳尖微動,也沒有聽到雨聲,口哨聲越來越近,連果不動聲色地向後退兩步,手握在刀柄上,準備先發制人。
對面也好像是這樣想的,腳步聲消失,口哨停下,好半天,聽到那邊傳來一聲輕笑,一個男聲說:“原來還有一個。”
連果的心髒像是被一雙大手捏住,呼吸不暢,她大口喘息着,微微彎腰,腳步聲再次響起來,站到她面前。
連果額頭冒着汗珠,微仰着頭,看清面前男人的面容,眼下烏青,嘴角處有着淺淡的法令紋,嘴角向上,眼睛瞳孔死盯着連果,似笑非笑
的樣子。
她從男人的眼底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樣子,勾腰駝背,臉色蒼白連帶着嘴唇也沒什麼血色。
男人伸手,連果從袖口處拿刀刺出,還沒靠近,就被截下來,匕首掉落在地,也無法撿起來,她的手腕被男人用力地向後掰以一種扭曲的姿态要跪不跪地撐在地上。
男人一手禁锢着連果,一手再次伸向她,連果用力掙紮,心髒的疼痛再次傳開,隻要一掙紮心髒的疼痛就會加倍。
連果看着男人的雙手越來越近,緊閉雙眼,咬牙喚醒背後的藤蔓,但是她的身體沒力,系統也召喚不出來,她緊閉牙關決絕地想隻要男人有什麼出格行為勢必咬死他!
可男人雙手隻是輕柔地幫助連果拭去臉上的汗水,手指順着臉頰滑落到下颌處。
“真是完美的藝術品。”男人用同樣惡心黏膩的嗓音說着話,“可惜,怎麼就不聽話呢?”
連果的眼神順着男人的手滑動,在腦海中思索要從哪裡下嘴時,男人的手離開了連果的臉,他雙手背後繞過連果繼續向前走着,嘴中接着剛才被打斷的口哨。
連果身體一松,立馬扭身看向男人,隻見他向前走着沖身後擺手說:“再見,完美的藝術品,待會見。”
什麼叫待會見,連果想要追上去問個清楚,男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消失也并不是連果眼睛看到的,而是聲音,男人走路的聲音逐漸變小,直至消失。
連果站在原地伸出手背狠命摩擦着剛才男人摸她的地方,被男人摸過的地方就像是被毒蛇舔舐過一樣,冰涼從骨子中露出來的涼。
男人消失後,連果也不再糾結他的事情,轉身向前走去,剛才他是從前邊走過來,說明連果方向正确,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前邊必定出事了。
連果這次從書包中拿出來手電筒,打開照着前方,從走廊盡頭右邊的房間内流出一大攤暗黑色的水迹,在走廊上形成一個小坑。
她拿着手電筒向前走去,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連果把手電筒換個手拿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來,是謝旬。
他說,已經離開藝術中心,準備前去音樂樓。
連果低頭打字:我在音樂樓三樓。
緊接着謝旬給連果發來一段語音,連果轉文字,轉圈半晌,手機屏幕顯示:無檢測到話語。
連果不信邪地再次轉換一遍,依然是同樣的借口,她任命地打開聽,将手機放在耳朵下,音頻中是一段鋼琴曲,連果仔細辨認一番,确定這就是自己剛進來時聽到的鋼琴聲,遂打字告訴謝旬小心,這琴聲是把人引誘過去然後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