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言不情不願地坐了起來,嘴巴翹老高。
他掀開被子,随着被子垂落,完美無暇的身材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柏回面前。壯觀的那一處,還正好對着他的臉。
柏回一驚,忙挪開臉:“請你不要不在客廳裡裸/奔!”
江祁言:“可是我的衣服在卧室。”
柏回:“你難道不能叫我幫你拿過來麼!”
江祁言:“那麻煩老婆幫我把衣服拿出來~”
柏回:“……”
現在說還有屁用。
柏回:“你自己進屋穿了再出來!”
江祁言還想再掙紮掙紮,舉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老婆,你難道不喜歡我的身材嗎!”
“……”柏回一個頭兩個大,“你要再敢裸/奔,信不信我把你的××掰斷!”
江祁言連忙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嘴裡念叨着:“我老婆真兇殘。”
邁着小碎步溜進了卧室。
等到人沒了影,柏回顫抖的心才終于放下,緊握的拳頭也随之松開。
但還是想揍他!
柏回努力甩掉這些暴力想法,趁江祁言換衣服的空檔,進了廚房。
打開冰箱一看,隻有一個雞蛋了,他拿出來簡單煎了煎,順帶熱了點兒牛奶。
往常他都不怎麼做早飯,一般都是在樓下随便買個包子,或去學校食堂點一份便宜的學生餐。
新鮮的雞蛋出鍋,柏回擺好盤,江祁言也差不多穿好衣服出來。
他聞着味來到廚房,接過柏回遞給他的雞蛋。
可當他看到隻有一個時,立馬收回了垂涎欲滴的表情:“老婆,你的呢?”
柏回:“沒蛋了,你吃吧,我随便買——”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江祁言露出一副傷心欲絕的神情,捂着自己顫抖的唇說:“原來我們家窮到連蛋都買不起了麼。”
……倒也不是。
江祁言将盤子遞回柏回手中,作出毅然赴死的決心:“老婆,就算是你把我賣了我也不能讓你苦到連蛋都吃不起!”
他倒真想賣了,可惜賣不了。
柏回:“人口販賣犯法,還有,咱們家不是買不起蛋,是蛋用完了還沒來得及買。”
江祁言立馬又恢複往常的樣貌:“老婆你早說嘛,吓死我了,不過人家知道你肯定是舍不得賣我的。”
“……”柏回把盤子還給他,想讓他快點閉嘴,“快吃吧。”
“那老婆你呢?”
“我一會兒下樓随便買點。”
江祁言整個人停住:“老婆你要出去?”
“嗯,我上午都不在,你一個人在家裡好好休息。”
班主任幫江祁言向學校申請了病假,說是讓他好好休養,等看什麼時候情況合适了,再讓他回學校上課。
但柏回今早不光有課,等下了課,還得去江祁言的寝室幫他把東西搬過來。
江祁言聽到他不在家,表情瞬間染上星點焦急:“我也要跟你出門。”
“不行。”柏回堅持道,拿上休閑挎包。
“為什麼?”
“因為……你現在身體出了點狀況,不能随意外出。”
江祁言似乎很不解,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老婆,難道、難道我是得了什麼……”
柏回忙解釋:“不是,反正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私自外出!”
江祁言臉色又恢複過來了,但還是不開心:“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中午之前。”
“那我想你怎麼辦……”
江祁言收起玩笑的模樣,神情變得十分認真。
柏回倒不自在起來,慌忙避開視線,想起兩人還沒聯系方式,便讓江祁言把手機拿出來。
幸好江祁言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還沒忘。
柏回打開電話簿,準備把他的電話錄入江祁言的手機裡,結果輸到一半,發現對方已經存了自己的号碼,還備注的【小柏柏】。
“……”
給死對頭備注這種名字,是為了故意惡心對方嗎?
不過他确實被惡心到了。
柏回看着這個令人肉麻的稱呼,突然想起當初第一次參加校比賽後沒多久,他似乎有接到過江祁言的電話。
對方打過來一瞬間就自顧自地把自己喜歡穿什麼顔色的内褲都快介紹了一遍,還讓他做自我介紹。
他嫌吵,就把對方拉黑了。
果然,他在自己的手機黑名單裡找到了江祁言的号碼。
有些無語。
但還是把江祁言的号碼解放了出來。
柏回:“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想到江祁言抽風的性子:“有重要的事才打電話。”
江祁言點點頭,看起來心情好了一點。
在江祁言無比關切的注目下,柏回出了門。
走到三樓時,遇見了正在澆花的房東。想到昨晚的事,柏回有些尴尬,但房東一臉神清氣爽:“去上學啦。”
柏回點頭,也算是打了招呼。
房東問道:“你老公呢?”
房東身旁正在澆花的房東老婆一臉驚訝地擡頭看向柏回:“你結婚啦?”
房東的老婆是位長得有點敦實的老太太,人挺好,就是有些八卦外加大嘴巴。
柏回忙解釋:“不是,他隻是——”
房東老婆打斷道:“我就說嘛,人小夥這麼年輕,還在上大學怎麼可能結婚嘛!”
柏回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就聽老太太繼續道:“肯定是男朋友嘛,年輕人熱戀期叫個老公老婆什麼的不是很正常。”
柏回還想再掙紮一次:“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
結果老太太一副“我懂”的表情:“我知道男男婚姻合法才沒多久,你肯定是不想讓周邊的人知道你的對象是個男的,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就是因為是您才更擔心。
不過柏回雖來這裡住了近半年,卻從來沒跟周邊鄰居打過交道,倒不存在什麼被熟人發現的羞恥感。
他對着老太太道:“我先去上學了,您慢慢澆。”
老太太:“好叻!哪天帶你男朋友來我家坐坐客。”
“……”柏回努力保持平常表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