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裝聾作啞。
眼見浴室燈亮起,柏回走到客廳邊角被專門分割出來的練琴區。自從江祁言來了之後,他成天忙着和江祁言鬥智鬥勇,練琴的事都被落下了。
他抱起吉他,一邊練習,一邊等待江祁言洗澡。
手剛摸上琴弦,浴室裡傳來江祁言的聲音:“老婆,你真不進來嗎?”
“……”柏回沒好氣,“不來!”
裡面沒聲了。
過了好一會兒,浴室裡始終都沒有傳來任何水聲。柏回不禁停下手上的動作,側頭看了一眼。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問一句,水聲響起。
柏回放下心來,指尖再次摸上琴弦,才剛彈出一個音,浴室裡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
琴弦瞬間走了音,他放下吉他走上前去:“怎麼了?”
沒有回應。
柏回怕他真出什麼事兒,立馬摸上把手把門推開。
浴室裡一片氤氲。
朦胧間,江祁言穿着襯衣靠在牆邊,白色輕薄的布料因為被浸濕,緊緊貼着肌膚,勾勒出若隐若現的肌肉線條。
碩大晶瑩的水珠順着脖頸處的紋路一路下滑,淌落至起伏的胸脯。
熱氣在翻騰。
江祁言擡手撫向自己的脖頸,微仰起下颌,低垂着目光越過水霧直直望着他,深邃漂亮的眼眸像一雙無形的手,勾着他加入這場魚水之歡。
柏回愣了兩秒,原本擔憂的表情頃刻收回,冷了下來。
這家夥,竟然敢用這種手段騙他!
柏回:“你要是沒事我就出去了。”
柏回轉過身,身後突然被一股水汽緊緊包裹住,本該清爽的水流在此刻變得溫熱而又黏膩。
對方的氣息如蛇般爬上他的後頸:“老闆,難道你不喜歡本人的濕、身、表、演?”
“……”
他什麼時候又成老闆了?
江祁言自顧自地将手搭上他的腰:“老闆您既然買下我,您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哦,而且…”
他低頭,柔軟的嘴唇輕輕貼上柏回的耳廓,夾雜着暧昧的氣息:“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自己洗幹淨了哦~”
一個、一個輕咬的字順着氣音鑽入耳朵,酥麻的癢意從耳朵一路傳到脖頸,再到後腰處。
柏回感覺自己腦子裡某根神經斷了,發出滋滋聲響,連身體也不聽使喚,變得僵硬。
江祁言輕笑出聲:“老闆,怎麼了,不是要檢查人家的身體嘛~”
柏回猛打了個顫兒,眼瞅着江祁言愈發得寸進尺,連忙用手肘使勁抵住身後人的胸脯:“江祁言,我沒心情跟你玩這些東西!”
江祁言貼着他扭動着身子:“不要,老闆,不要抛棄我!”
“江祁言,放開我!”柏回情急之下用力踩了下身後人的腳。
江祁言叫了一聲。
柏回氣憤地從他懷裡掙脫開,急急忙忙想往前走。
然而地面太過濕滑,他剛跨出去,鞋子一溜,直接向側面牆邊倒去。
浴室很小。
柏回已經做好了摔在牆上的準備。
一隻大手忽然出現,緊緊摟過他的腰。視線翻轉,再睜眼時,江祁言已經被他墊在了身下。
江祁言的腦袋磕在了瓷磚表面,他吃痛地輕蹙了下眉頭,可在睜眼看到柏回眼裡藏不住的擔憂時,又轉而勾起一抹微笑:“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要是想抱我,早說嘛,我任你抱。”
柏回心裡剛升起的擔憂蕩然無存:“我沒有!”
“還說沒有,那你幹嘛一直抓着我的胸不放。”
經江祁言一提醒,柏回才發現在剛剛偏倒的過程中,他的手無意間按在了對方的胸脯上。
隔着一層濕透的襯衣,比起直接觸摸,多了一層怪異的濕滑感。布料上的水已經冷卻,然而布料下的肌肉卻透着鮮活的溫熱,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江祁言注意到柏回陡然漸漸變紅的耳根,微眯起桃花眼,故意将人又将胸口往前湊了湊:“老闆,我的身材您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