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燈光亮起,柏回回頭,看清了江祁言的臉。
沒了早上剛出門時的憂郁,看起來還挺開心。
“老婆,你也太可愛了,幹嘛一直偷偷跟着我。”
柏回驚:“你發現了?”
江祁言點頭:“出發時我就看到你在那掃自行車了。”
柏回整個尬住,所以他這一晚上的東躲西藏,到頭來是白忙一場?
他不甘心地從江祁言的懷裡掙脫出來,辯解道:“我是臨時想起要借用琴行的錄音室,你别想多了。”
江祁言一點都不難過,反而勾起唇角:“是,我老婆隻是為了借錄音室。”
柏回:“……”
這家夥什麼時候這麼會揶揄人了。
江祁言眼角的笑意更濃:“老婆,你不用這麼擔心,其實我發現自己一個人出行也沒什麼難的,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就能成為一個獨立自強的男子漢!”
這是什麼鬼形容……
不過隻要江祁言情緒正常,那就再好不過。
畢竟他一開始還以為江祁言會又哭又鬧……
江祁言眨了眨眼,再次貼上來:“老婆,你看我今天表現得這麼好,有沒有獎勵呀~”
聽到“獎勵”二字,柏回瞬間警惕起來。
搶在江祁言說出自己想法前,先一步道:“既然你表現得這麼好,那明天給做好吃的。”
江祁言不是很滿意:“老婆,我能不能要點别的獎勵?”
柏回躲開他的黏人攻勢:“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江祁言不說話了。
柏回看着他吃癟的樣子,莫名有點開心。
這招裝聾作啞可是跟他學的,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兩人一起回到家。
柏回走到陽台将衣服收了,回頭時,差點跟江祁言撞上。
江祁言眨巴眨巴眼,伸出手:“老婆,我幫你。”
柏回也不客氣,把手中的衣服全部遞給他。
兩人将衣服一件件疊好,柏回抱着疊好的衣服,望着快要塞不下的衣櫃,頓時有些頭疼。
往常隻有他一人時,絕不會出現放不下衣服的情況,但江祁言的衣服實在太多了。
柏回思慮再三,決定把夏季的衣服全部收起來,放在衣櫃上方。
他讓江祁言把不穿的衣服全部挑出來,二十分鐘後,柏回看着堆成兩座小山的衣服,高的那堆是江祁言的,矮的那堆是他的,差了得有三倍。
柏回把這些衣服塞進專門的衣物收納袋,拿出家用小梯子,踩了上去。
江祁言見他要爬上去,說:“老婆,我來吧。”
衣櫃上方本就放了些東西,柏回怕江祁言放不整齊:“沒事,你在下面幫我把梯子扶好就行。”
他爬上階梯,讓江祁言把收納袋遞給他。
放置的過程很順利,隻是當柏回低頭時,看着江祁言蹲着馬步,像是要把扶梯按進地闆的動作,有些滑稽。
他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說了句“可以了”,慢慢走了下來。
下樓梯的過程中,柏回還算注意,可江祁言不知什麼時候換了手,柏回不知道,一不小心踩了上去。
柏回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不對,迅速擡起腳,結果在低頭的過程中,沒把握好重心,往旁邊倒去。
梯子刮在地闆上發出刺耳聲響。
柏回緊抓扶梯,還沒來得及站穩,便撞上一堵肉牆。
江祁言将他緊緊護在了懷裡,後背因為沖力撞在衣櫃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柏回聽到聲音,立馬回頭:“你沒事吧?”
江祁言埋着頭,不說話。
柏回頓時有些緊張,低頭去看他的表情,結果這一看,發現江祁言在偷笑。
他瞬間放下擔心,無語地撇起了嘴角。
見江祁言仍然保持着緊抱他的姿勢,拍了拍他的胳膊:“喂,快放開我。”
江祁言将臉貼上來,撒嬌道:“不要嘛不要嘛~老婆你不能這麼狠心,前一秒人家才救了你,後一秒就翻臉不認人了。”
炙熱的呼吸随着江祁言一張一合的嘴唇盡數噴灑在肩窩。
柏回喉嚨一緊,迅速給了江祁言一手拐:“都說了不要随便靠近我!”
江祁言捂着胸口:“老婆,你太狠心了。”
柏回懶得去看他表演,他剛才壓根沒用什麼勁:“别裝了,我要睡覺了,你快出去吧。”
江祁言哭訴:“老婆,你不能這樣對我!”
柏回被吵得耳朵疼,将江祁言一步步推了出去。
關上門後,耳畔終于安靜。他長舒一口氣,躺在床上。
忙累了一天,他也有些累了,不知不覺間便閉上了眼睛。
清晨,柏回是被幾聲鳥叫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