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無奈,倒也沒再說什麼。
阿婉又對景熙道:“那你可知聚财陣?”
聚财陣?景熙搖頭,這她便不知道了。靈氣是天地間真實存在的氣,就像是空氣、水蒸氣,可财運就如同氣運般,這類氣要如何聚。
“你不知曉便對了,此邪門歪道知曉者必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女子繼續道:“世間陰陽調和,相互依存,亦可相互轉換。幾百年前,村人心懷貪婪,便以獻祭山神之名鬼祭了幾個女子,以女子陰氣得世間陽氣,于寨四角活祭四女,此陣可成。”
她的語氣悠悠的,帶着緩慢,像一曲鄉村小調,卻讓景熙心中有些悶得慌。
“那四個女子便是你們?”
幾女點頭,“确是我們。”
阿婉又道:“想來鬼修對一些詭異之日尤為敏感,你可察覺此處靈氣純淨?”
景熙颔首,“嗯。”
她身旁一個門牙挺大像兔子的女孩道:“我們的作用。”語氣頗為驕傲。
阿婉無奈:“阿憐……”
攔路之人阿歎也道:“對,他們不是喜歡陽氣,不是喜歡錢财嗎?我們以身為媒,轉化靈氣和怨氣,讓他們日日吸收,家家戶戶都富得流油,家家戶戶都盆滿缽滿,現如今借他們點利息也不為過的。”
景熙瞧着她們身上沖天的怨氣,鬼氣修為不夠以至于強大的怨氣都快要将她們淹沒了,“我再問你們,被囚禁幾百年,為何到如今才出來作亂?”
阿婉溫婉一笑,“世上能人很多,我們幾個小鬼被鎮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隻是多虧外面那尊将我們鎮壓了幾百年的佛像,有些人偷工減料,才讓我們掙脫罷了。”
景熙:“所以,你說的那鬼佛根本不存在?”
阿婉眉頭一敞,無奈道:“姐姐,您怎麼還信呀?”
景熙冷眼瞧她,“好。”又被騙了。
阿婉故作疑惑:“你到底要選哪個呢?雙死還是雙生?”
景熙一雙眼緊緊盯着她,随即嘴角微彎,“我哪個都不選。”
話音剛落,身上濃郁鬼氣猛地爆發出來,向幾人襲去,招招狠厲,帶着殺意。
幾隻鬼躲閃不及時,有兩個身體都被薅了大窟窿。
阿婉笑道:“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地方我們待了幾百年,裡裡外外都熟悉極了,都能化作我們身體的一部分,你若是想殺我們在此處怕是不行。”
“隻是你的同伴,可就危險了。”
說話間,她竟直直向祁夜依掠取,指甲驟然變得尖尖長長,抵在祁夜依的脖頸處,“放下你的劍!收手!不然他怕是會有危險!”
景熙冷笑,不管不顧将手中鬼撕成了兩半,她頓時化作霧氣消失不見。
“阿歎——”阿婉大喊。
景熙能感覺到她相比于之前在樹林裡圍堵她時變弱了,至少幾十年的修為消失了。所以她的攻擊不是沒用,而是真的如同阿婉所言的,這裡的一切都是她們身體的一部分了。
阿歎再次凝聚身體回來,景熙又撕碎了一個。
阿婉再次大喊:“阿螢!”女鬼亦是變為霧氣再次凝結。
挾持祁夜依的阿婉睚眦欲裂,看着景熙的目光閃爍着不善,長長的指甲用力抵着祁夜依脖頸,再次出言威脅道:“鬼修,你若再動我當即便殺了他!”
景熙根本不過多做理會,隻雲淡風輕道:“你殺了他便是,我又不會如何。”
祁夜依修為高,身體必然也是銅牆鐵壁,她想,若是阿婉能傷到祁夜依的身體,他的脖頸必然會流血了,怎麼會和現在一樣毫發無傷。
阿婉氣急,“你!你真是沒人性!”
景熙還在撕她們,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她本想吸收她們的鬼氣,隻是這群鬼因果太重,她怕擔因果,讓自己純淨的鬼氣變得混雜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景熙決定将鬼氣打散。
随着戰況愈發激烈,阿婉終于忍不住加入戰鬥,卻得了個連連後退吃癟的下場。
眼見真的打不過,當即揮袖喊道:“撤!”
随即幾人便如風般不見了身影,這畫中隻留景熙和祁夜依二人。
景熙當即走向祁夜依查看情況,他白色蒼白,棱角分明的面頰帶着幾分深刻。
景熙拍拍他,“喂,醒醒。”
祁夜依沒有絲毫反應,景熙思索,要如何才能讓他醒過來?
想了一會兒,沒着實是沒有頭緒,景熙提劍斬斷網,将人扔在了身上。
随即将木簪空間中的齊筠鶴變出來,算算時間,她也該醒了,不能被她發現木簪空間之事。
雖說好解釋,可她懶得解釋。
景熙盤腿坐在二人身邊,拍拍齊筠鶴,她沒反應,拍拍祁夜依,他也沒反應,地上躺着的兩個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特别是祁夜依,還在說什麼夢話,“祁夜依,祁夜依……”
景熙無語,做夢都叫自己的名字,這種事情也真的是沒誰了。
景熙坐在原地半晌,終于見齊筠鶴悠悠轉醒,她一時間迷茫的睜開眼望着景熙。
随即面露警惕,下意識拿起她身旁那把劍,“邪祟,你方才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何會突然暈過去!”
景熙動作微頓,她方才瞧見她用鬼氣了,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胡說道:“我是真的景熙,方才那個被我除掉了。”
齊筠鶴瞪着大眼:“邪祟,你以為我會信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