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馬修站起來,一下彈開兩米遠。
看見畢夏眼睛還閉着,他才放松下來。
“好可怕,發酒瘋還能發到别人嘴巴裡去。”
林馬修翻客廳的櫃子,找到個口罩戴上,才敢靠近畢夏,費了半天勁兒,把人拖回了沙發上。
“累死了,讓我喘口氣。”
林馬修坐在畢夏的腳邊上,打算休息一會兒,然後就看見畢夏坐起了身來,微微搖晃地站起來,往浴室的方向去了。
“不是?”林馬修委屈得要哭了,“把我當Japanese(日本人)耍啊?”
林馬修又氣,又怕畢夏摔倒出事,還得跟上去。
畢夏正站在盥洗池前把牙膏往牙刷上擠,眼神專注得像在做什麼實驗。
“夏哥,你是不是裝的?”林馬修開始有所懷疑了,“妮娜喝的酒比你多多了,她還能自己叫代駕回家,你才喝了一瓶啤酒,就發酒瘋成這樣?”
畢夏的回答是放下牙刷,俯身過來。
林馬修要跑,肩膀已經被扣住按在了牆上,接着口罩被扯了下去,被親了一嘴薄荷味的泡沫。
林馬修感覺自己髒透了,也不管畢夏會不會摔倒會不會因為醉酒出事,沖進了淋浴間去接水漱口。
剛漱完,畢夏也進來了。
林馬修手指揩了揩嘴唇上的水珠:“你要洗澡嗎?那我先出去。”
畢夏:“一起洗。”
林馬修:“?”
花灑打開,冷水從天而兜頭降澆在兩人身上。
林馬修:“神經病吧?你有神經病吧?你……唔!”
畢夏兩手捧着林馬修的臉,低頭吻下去。
逐漸變熱的水灑在兩人頭上、臉上、身上,水流蜿蜒而下。
畢夏一手死死圈住他的腰,另一手好心地幫他脫去上衣。
“洗澡要脫衣服。”
林馬修扯開喉嚨:“救命!救命!來人啊!非禮!有男同性戀非禮我!唔!唔……嗚……”
淋浴間裡水霧彌漫,依稀可見林馬修仍在掙紮,但是沒有什麼作用。
·
林馬修覺得這一切,一點兒都不真實。
但事情發生了,他隻能接受。
接受畢夏當了回東北澡堂大爺給他搓了個澡的事實。
林馬修穿着畢夏的浴袍,臉從來沒有這麼臭過,站在床前給畢夏吹幹頭發。畢夏側坐在床上,雙眼介于迷離和清醒之間,仰着頭,從被吹亂的發絲間看着林馬修。
很快頭發就吹幹了,林馬修讓畢夏滾開,在床沿上坐下,吹自己的頭發。
但是手裡的風筒被畢夏拿走了,緊接着,随着熱風掃過,畢夏修長的手指插、入了他的發間,一邊用手指梳着他濃密的卷發,一邊手執風筒讓熱風以恰當的頻率來回地掃。
林馬修享受着畢夏的服務,同時又很緊張,擔心畢夏會不會因為醉酒不小心讓他的頭發和風筒發生一起事故。
不過頭發最終是被安全而順利地吹幹了。
“你睡覺吧,我知道你的老規矩,我去客廳待着,等你酒醒了我再回家。”林馬修要走了,順便把風筒帶出去。
但他沒走成功,畢夏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倒在床上,把他整個扣在了懷裡。
“你裝的吧!”林馬修徹底怒了,“你故意占我便宜!你這個死男同肯定早就瞧上我了!你故意的!”
畢夏又把林馬修按了按緊,林馬修立馬死一般的安靜,身體僵直。
再開口時語氣就弱了:“哥,你别,别……親嘴沒什麼,你千萬别犯法,這違法的……而且我遲早是你老闆的人,你不能這樣。”
畢夏沒動了,臉埋在林馬修後頸處毫無動靜,像是已經睡着。
林馬修也不動了,紅着臉靜靜等了足足十分鐘,才嘗試去掰畢夏的手指。
根本掰不動。
林馬修再次嘗試,從畢夏手臂箍成的圈裡滑出去,可他一這麼動作,畢夏的手臂立馬就收成更小的圈。
林馬修欲哭無淚:“你抱這麼緊我睡不着。”
畢夏沒有反應。
林馬修又說:“有光我睡不着?你讓我去關個燈拉個窗簾好不好?關了燈我還回來讓你抱。”
畢夏:“Link,關燈,拉窗簾。”
屋内的智能家居系統接收指令,卧室裡所有的燈應聲而滅,隔光窗簾自動拉上,隔絕了窗外所有的光線,房間内變得漆黑一片,仿佛瞬間從白天進入深夜。
林馬修:“……”
林馬修:“F**K!你裝!你再給我……唔!唔!”
林馬修一整個大崩潰,沒完沒了是吧!嘴巴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