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見她神色恭敬,想起她這些年的迅猛成長,眯了眯眼,又道:“霜兒,為父倒是聽聞你在外頭的名聲那是雷厲風行,要你輔佐你大哥,你可甘心?”
白霜低頭笑了一聲,鳳眼中滿是真誠,道:“父親這是什麼話?我出門在外,代表的是白家的臉面,自是不能被旁的世家折辱了。況且我今日能有今天,全倚賴白家,女兒自是不敢忘的。”
白家主倒也看不出她神色上有何不滿與不恭敬,隻道:“秘塔還有十年便開放了,到時你可要在塔中助你大哥一臂之力。可不能讓你二叔他們家奪了塔首。”
秘塔之中的事就算是白家人自己也無法幹預,隻有小一輩的白家子孫可進。
白霜道:“是。”
白家主假意與白霜寒暄幾句便離開了,白霜回到自己的院子,剛開門,便見到裡頭坐着一位不速之客——她的二叔白正。
白正一見到白霜便道:“此次你下界未能帶回流火劍,真是可惜。”
早在下界前,白正便吩咐白霜若是拿到流火劍,便先偷偷交給他。
白霜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才緩緩道:“二叔真是異想天開了,流火劍為神器,就算我拿到也得先交給乾坤,如何給二叔?”
白正不以為意道:“流火劍到了乾坤還不是交給尊者,尊者既為我們白家人,我先借這神器一用,他必能體恤。”
白霜不語,隻是緩緩地喝下杯中茶水,這老頭子真是蠢貨一枚,以為有神誓縛命便可以随意吩咐她,如此愚蠢的要求也能提地出。
白正也知自己的要求過于荒謬,他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那神器沒能拿到也就算了。我此番來找你,是因為方才聽見你父親吩咐你在秘塔中幫你大哥,你可别忘了,你當初是如何答應我的?你到時進了秘塔,一定得幫你堂妹。”
堂妹便是二叔之女,二叔一向疼愛此女。
白霜點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笑道:“原來二叔擔憂的是這事,二叔無需擔心,我方才不過假意應付我父親,到時進了秘塔,一定會助堂妹一臂之力。”
白正似是不太相信她的話語,盯着她的眼睛道:“那便好,你可不要忘記你的承諾。”
白霜淺笑了一聲,似是無奈道:“自是不會,況且,我與二叔簽訂了神誓縛命,我若違背諾言,便要受天地法則制裁,我自是不敢的。”
當年白霜出生不吉利,被白家送到聖都以外的一座寺廟中,後來還是白正将她帶回白家。
但白正也并非什麼良善之人,而是白霜當年自己找上門來,甘願和他簽訂神誓縛命,做白正安插在白家主身旁的一枚棋子,白正這才将她帶回白家。
白正想起神誓縛命,心中才放心了幾分,量白霜也不敢違背神誓縛命,他又故意客氣道:“賢侄何出此言?你我叔侄之間的親情哪裡還需神誓縛命來維系。”
白霜苦笑了聲,未語。
白正不過一會便離去了,待他離開後,白霜關上了房門,用靈力檢查屋子周圍,确定侍女小厮都已按照她的吩咐離去。
她在屋子中施展了一層防禦陣,從懷裡拿出玄靈寶袋。
玄靈寶袋為七品法器,可隔絕神器的氣息,白霜前些日子無意中得到這法器,但以她目前的修為,這寶袋隻能容納下一柄神器。
白霜解開玄靈寶袋的咒印。
一柄冰藍色的長劍出現在她的手心,藍光瞬間照亮了她的屋子。
白霜的手指輕輕撫過這柄藍色的劍,眼裡浮現出癫狂的笑意。
冰刺,她拿到了。
不枉她在乾坤,白家,和風息面前演這麼多場戲。
早在下界以前,她便可以開啟子母陣,她一直隐藏實力,為的就是這麼一天。
這個計劃,她已謀劃多日。
她早就猜測,赤霄定會将冰刺帶入下界。
白霜不敢保證自己能從随靖秋手中拿走流火劍,就算她拿到了,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她也隻能将流火劍交給乾坤。
所以,她一開始想要的便是冰刺。
她必須在乾坤衆弟子面前展示出自己對此次任務盡心盡力了,然後又設計讓他們和赤霄的弟子纏鬥。
隻剩她和随靖秋還有風息三人時,她便可把冰刺的丢失嫁禍在随靖秋頭上,赤霄日後也隻會追着随靖秋不放。
風息真是蠢貨中的極品,根本沒有察覺到是她拿走了冰刺,還以為是随靖秋。而下界時間如此緊迫,風息就算要弄清冰刺到底在誰手中,也得五年後。況且,就算到時随靖秋告訴他冰刺不在她手中,以風息的榆木腦袋,定會認為随靖秋是在騙他。
冰刺在手,十年之後的秘塔曆練,她必定能奪得塔首。
她白霜定要成為白家家主,到時她要一個個收拾這些踩在她頭上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