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仙羚帶着沈歸荑來到金羽宮領了弟子服和弟子令牌,又帶着她去了梅峰。
衡陽宗将新弟子的住宿安排在了兩處山峰,梅峰與蘭峰,梅峰為女舍,蘭峰為男舍。
藍仙羚将她帶到梅峰後便離開了,沈歸荑抱着弟子服,走進了梅峰。
梅峰上雲霧缭繞,與隔壁的蘭峰有傳送陣和空中棧道相連。
梅峰進山處便有一面由靈線編織的地圖,這地圖閃着淡淡的熒光,懸浮在空中,為剛入門的弟子指引這方向,地圖上頭标着峰中各處地界和方向,除地圖外,沿路還有靈标指引着方向。
梅峰共分為六座小峰,每座小峰有二十座院舍,各個弟子院舍之間用梅樹,水榭樓台隔開。
上清界的氣候大多由宗門内的二十四節氣使調節,植物花草則由一些專門栽培靈植的師兄師姐照看。此刻的梅峰雖有着初夏的涼爽,但梅峰上的梅花卻依舊開得正好,熱風一吹,梅花瓣便紛紛掉落,旋轉着灑落在地面。
此時的梅峰的棧道上走滿了新來的弟子,她們都抱着弟子服,一路走一路看着路邊的靈标,找自己編号所在的院舍。
弟子院舍号是按照天幹地支來編排的,沈歸荑所在的院落編号為甲寅,在梅峰的一處角落,算是很偏僻的地界,院子旁就是梅峰的山崖,站在院門向崖底望去,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不過衡陽早就在此處設了防護網,這處院落不用擔心會掉落進山崖,反而安靜地很。
沈歸荑推開女舍的院門,女舍三人一院落,她這院落裡好似許久都沒人居住,一打開,便瞧見裡頭堆滿了花瓣與雜草。
她的舍友,一位年紀看上去與她所差無幾的姑娘,面容沉穩,正在用靈氣清理堆積在地面的花瓣與落葉。
看到沈歸荑進來,這姑娘也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手中動作不停。
沈歸荑率先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沈歸荑,是新來的弟子。”
“我叫月熔。”新舍友道
裡頭一間屋子的門被打開,一少女沖了出來,興奮道:“沈歸荑,你就是那個開了十二道日紋的新弟子?”
沈歸荑笑笑:“十二道日紋很罕見嗎?”
司魚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當然!聞長老也才九條?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司魚,也是今年的新弟子。”
司魚朝她伸出手,沈歸荑笑着握住,司魚又伸出另一隻手,對着月熔道:“新舍友?”
月熔拿着掃帚,停頓了一秒,才将掃帚柄遞到司魚手中,司魚接過掃帚,一臉疑惑,道:“我的意思咱們握個手啦,以後就是相親相愛的好舍友了。”
月熔轉過身,默默地掃着地,沒有說話。
其實不是月熔不想握手,隻是她這個人從小便有個怪癖,一與他人有肢體接觸便會渾身不自在,尤其是與陌生人接觸,輕則渾身發抖,重則嘔吐不止。
起初她還會向他人解釋一二,但後來得罪的人多了,她也就不再說了,隻是不再與他人來往。
見月熔拒絕和她握手,司魚追着她大喊道:“就握個手而已!”
月熔沒說話,司魚喊累了也不再追着她,三人一起打掃起了院子。
沈歸荑用師父留給她的小劄上的靈術·風弧将落葉與塵土卷起來,放到一旁,月熔則用金烏訣中的聚日之術,将日光集中在落葉堆中,很快落葉便燒了起來,焚燒幹淨後,沈歸荑再用風弧将灰燼卷到梅花樹下,再用引水術将一旁水桶中的水澆灌在灰燼上。
如此以來,不僅清理了落葉,還給她們院子中的梅花樹施上了肥。
司魚看着她倆的騷操作,目瞪口呆道:“你們倆之前認識呢?配合地這麼好,怎麼還會靈術和金烏訣啊,大家不都是新弟子嗎?”
難道就她司魚加入衡陽之前啥術法都不會,隻是開了星芒境?
不是說今年衡陽弟子門檻降低,招進來的都是和她一樣的小菜雞嗎?
司魚也不甘心示弱,她雖然不會術法,但她有靈力呀,她将靈力凝聚在手中,站在對着院門口的位置,準備一口氣将屋子内的落葉用靈力強行送到院子門口的山崖。
她一個蓄力,大吼一聲,小院内靈氣四溢,渾厚的靈力卷着落葉出了院門。
司魚剛想叫兩個新舍友看她的傑作,不想崖邊一道金光一閃,院子内狂風大作,連着院門都卷了出去。
沈歸荑和月熔死死扒着院子裡那顆梅花樹,好在這梅花樹多年了,樹杆子粗地很,二人在風中飄搖着。
月熔這時終于和司魚講話,她大喊道:“你快将靈力收一收!”
司魚扒着房間的門道:“我收了呀,這風還是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