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聞野騎着海獸鲲被靈岱島島主攔下,海獸鲲是他們的瑞獸,靈岱島的島民一向尊重它們,怎可如此對待?
聞野以靈岱島和賊人勾結襲擊衡陽宗為由,逼迫島主作出解釋。
靈岱島島主一臉懵,說自己不知羲和發生了什麼,聞野卻說她和陸清被傳送到靈岱島中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這小島雖然荒無人煙,但也屬于靈岱島的管轄範圍,靈岱島竟縱容他人在此島布下傳送陣,将她與陸清支開了羲和。
靈岱島島主打不過聞野,又說不過她,隻能委屈一下海獸鲲。
海獸鲲比金盤飛行的速度還快,又想盡快回到北海,一下子馱着聞野與陸清回到了衡陽宗。
藍仙羚看着從海獸鲲上下來的聞野與陸清,道:“聞長老,宗主?你們被傳送到靈岱島了?”
聞野嫌棄地拂了拂身上的海獸粘液,道:“對,還是島群中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衡陽宗現在如何?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和陸清一路趕來還未來得及了解情況,但是看到徐素茗已經回來,聞野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直到了解了情況,得知梅蘭雙峰的新弟子竟然死了百位以上,聞野氣得一下子拍碎了日冕宮的玉石桌。
日冕宮中的玉石桌由千年硬玉石鑄成,這種硬玉石比靈盾的硬度還要大,此刻在聞野的掌風下化成了粉末。
聞野十分憤怒,她雖然想早日退休,但也看不得衡陽宗如此被人欺淩。
師父臨終前便交待他們三人要看好衡陽宗,就算不能讓它更加發揚光大,但也不能讓它沒落。
“如此大手筆,能将傳送陣從羲和開到靈岱島。還能用占星術算出如此精準的月滿日消的位置,真是好計算。”聞野氣笑了。
“不僅如此,我和樂阙他們都被精準隔離了,這些人早就打聽好了我們的修為,來殺我的是兩個靈術師,起碼是天穹境。樂阙他們遇到的也是起碼兩位大術師,針對我們不同修為,派出靈術師或是奇卦師對我們趕盡殺絕。”藍仙羚道
“究竟是誰,可有線索?”聞野問道
“活捉了一些黑衣人,但他們嘴巴硬地很,半點都不肯透露。”
“那就上咒刑,再不說就碎識。”聞野道。
咒刑與碎魂是一種極其殘忍的刑罰,咒印打入人體如同玻璃渣子刺入血液,會随着每一次呼吸帶來極大痛感,碎識則是将人的神識活生生攪碎,身體的傷在上清界還可恢複,神識的傷則是不可逆。
聞野顯然是被這次莫名的夜襲惹怒了,她實在想不出羲和得罪了誰。
況且,能有此能力的,恐怕與其餘那幾個大宗逃不了關系。
藍仙羚道:“前來圍擊我的兩個黑衣人用了月鐮,但應當是為了混淆視聽,若真是烏蟾教弟子,反而不會如此明顯。”
聞野卻道:“若他們反其道而行呢?不管是不是烏蟾教,都要他們給出解釋。今夜這場夜襲的大手筆,背後沒有哪一個大宗門參與我是不信的。”
聞野覺得,自從上一場定地大賽中章尾輸掉定地斧之後,上清界便開始了一股看不見的暗潮湧動。
平衡的局面被打破,各地界宗門都開始居安思危。
執法堂的成立本來是為了遏制聖都繼續擴大勢力,但撇開聖都三宗,其餘地界的宗門之間其實也不是一派和平的,大家都有各自的心思。
甚至近些年不知哪裡興起的流言,說衡陽宗在衰落,恐怕要成為第二個章尾,這些流言連衡陽自己的弟子都信了。
衡陽宗今年降低招新标準仿佛更是印證了流言,但其實衡陽降低标準的最初目的隻是為了留住羲和的人才。
聖都獨占五把定地斧,靈氣已是上清界最濃郁的,若是各處地界的人才都往聖都走,那便更加助長了聖都的氣焰。
而今夜的夜襲仿佛更加印證了那些不中聽的話,他們的新弟子被殺了這麼多,簡直臉面無存。
徐素茗道:“遇難的弟子我們要安撫其家人,還要給一筆撫恤費。”
藍仙羚點點頭。
陸清問道:“今日那些被救出來的弟子如何了?”
徐素茗:“我将他們安排在了石月城的據點,派了數名弟子保護。”
不僅如此,徐素茗還召回了在太素碧落宮進修醫術的那批弟子,太素碧落宮的醫術為上清界的頂尖,不少宗門都會派自家弟子前去進修醫術。
他們衡陽靈植宮的弟子不僅負責宗内植物花草,還負責救治同門。
徐素茗又想到一件事,道:“靈植宮去太素碧落宮進修醫術的弟子不是應當在上月回來嗎?為何會拖到現在?”
聞野:“說是太素碧落宮研發出了新的外傷療法,便留下了各宗弟子多學習一段時日。”
如此一來,與這場夜襲有嫌疑的宗門又多了一個。
聞野眉眼沉下去,道:“總不可能這些宗門都和這場夜襲有關,線索指向太多,反倒沒了眉目。”
三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面色凝重。
陸清道:“無論如何,先把幸存的弟子們安置好。”
聞野:“至于與夜襲有關的人或事,我們仔細查,一個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