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虞抿了一口紅酒,語調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懷念之感:“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是在s城的街頭,當時是一個雪天我因為一些事情出來散心,這首曲子很好的撫平了我那股憤怒之氣,最後我坐在一旁聽了一個下午。”
他望着對方被酒意沾濕的眼眸,心裡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嗯,于你于曲子都算幸事。”
她眨了眨眼,“那之後我就喜歡上這曲子了,你不好奇是什麼事情嗎?”
他看着那雙眼順從地問:“什麼事情?”
“那人造黃謠,被我弄得退學了~”略帶俏皮的語調,也是他沒聽過的。隻是她說的内容讓他産生了些怒氣。
她身子微微前傾,眼裡帶着一絲捉弄感:“有沒有感覺我很壞,造謠就被我弄退學。”
他看着對方狡黠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不會,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他抿了抿嘴,腦中出現雪天裡難過的她,語氣冷了一分:“如果是我,他的下場會比這個更嚴重。”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她發現不知道是對方的包容性太強還是别的,兩人交談甚歡。直到夜已深岑虞準備回去。
她起身後有些站不穩晃了兩下,桃花眼泛着迷蒙的水光:“今晚是個很不錯的夜晚,多謝你了。”
謝沄見她如此,朝她跨了兩步扶住她,順勢朝着遠處的經理投了個眼神。對方接收到信号後推着小推車走到兩人面前,岑虞有些不解地看了眼謝沄。
他無端生出一絲緊張,拿起推車上花束裡面的戒指盒。輕輕打開朝着岑虞,淡漠中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新婚禮物。”
她蓦地睜大了雙眼,裡面是一顆碩大鮮豔的粉鑽戒指,她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她一眼就能看出這顆的淨度肯定很高,是稀有品,更何況這個色度,越看身體越熱。
謝沄盯着那水霧彌漫的眸中迸發的癡迷愛意,心情又好了一分,拿出戒指想給她戴上。
伸出的手卻被她拂下,他垂眸看着那冷玉般的手指,心裡那抹愉悅蕩然無存。
岑虞咽了咽口水,攥緊手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了,我們的關系不用送,留着給你真正想送的人吧。”
他們這個關系不适合參雜這些東西,還是純粹一些的合作關系比較好,她不想之後扯入複雜的感情裡。
她神情複雜地看向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其實他的五官并不算鋒利反而有些柔和,隻是渾身的氣質讓他的柔和消失隻剩冷豔。
此時他垂着眸,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比往日更冷漠的聲音響起:“抱歉,是我失慮了。”
戒指被他放了回去,盒子關上的瞬間她的心也空了一分,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
經理在旁聽得一臉震驚,這是送禮失敗了嗎?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
清晨,岑虞頂着一雙黑眼圈無神地看着吊燈。一夜過去了,那顆粉鑽一直出現在她的腦裡,還時不時閃過謝沄那張臉。
粉鑽……
她蓦地坐起身來,打開平闆開始查看最近幾家奢侈珠寶有沒有類似的粉鑽。
隻是越看越失落,這些都比不上那顆十分之一。
咚咚咚
敲門聲打破了她的遺憾,“請進。”
王慧君走近就瞧見床上的人一臉憔悴,果然還是沒緩過來。
她坐到床邊溫柔道:“都過去了,過段時間就好了。”看着又歎了聲:“如果你一直放不下,實在是很喜歡的話……”
岑虞起身朝浴室走去并反駁:“我不喜歡了,你們不要多想。”
但她的反應更讓王慧君覺得她在逞強,因此聲音又柔了幾分:“好,不喜歡,”她也跟着走到浴室裡看着洗漱的女兒,摸了摸她的發絲說:“今晚,你黎姨他們來我們家吃飯,說是要給你道歉。謝霆做的事情是謝霆自己,你姨他們也沒想到……”
岑虞洗臉的動作一頓,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歉?我沒生過黎姨他們的氣,不過……謝霆也會來?”
她現在不太想看見他,也不知道謝沄那邊的任務都是什麼類型的。
王慧君聞言眼眸又深了一分:“他不來,他們還沒原諒他。”
“那就好,我不想看見他。”岑虞搖了搖母親的手:“我去換衣服出門了,晚上會回來的。”
陳露說今天有個人要見她。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