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浴巾系得松垮，人魚線在棉質邊緣若隐若現，水珠順着胸肌溝壑滾進腰腹間的陰影。

“洗完了？”

維多利亞的聲音從沙發傳來，她正低着頭，劇本在膝頭翻過一頁。

“那過來幫我對個戲吧。”

當蒸騰的熱氣裹着雪松香靠近時，維多利亞的睫毛顫了顫。

她看見亨利身上的水珠順着人魚線滑進陰影裡。

“行，什麼場景？”

亨利随手抓過搭在浴室門口的T恤往身上套，布料擦過腹肌時發出窸窣的響動。

水珠滴在木地闆上，蜿蜒着爬向她的高跟鞋尖。

空氣裡有椰子沐浴露和潮濕的紙漿味，忽地，一小顆水滴飄到了她手中的劇本上。

維多利亞的筆尖在劇本某行字上洇出墨點。

她目光掃過亨利還在蒸騰熱氣的胸膛，從帆布包抽出紅筆在台詞本劃出淩厲折線。

“第27場，”她突然站起來，裙擺掃過他小腿，“你該說‘我想它想要我做什麼’。”

香水混着她後頸的汗，像熱帶雨林潮濕的雨季。

亨利看着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她今天穿了件珍珠白的緞面襯衫，第三顆紐扣倔強地卡在鎖骨下方，随着呼吸在危險的邊緣搖搖欲墜。

倏地，他想起上次她喝咖啡時在杯緣印下的唇印，像枚褪色的吻。

台本從他指縫間滑落，紙頁嘩啦啦鋪開在兩人腳邊。

撲通，撲通，撲通。

【亨利·卡維爾好感度+5】

“卡。”維多利亞突然笑出聲，“你耳朵紅了。”

她彎腰撿劇本時發絲掃過他膝蓋，遊戲手柄突然從茶幾邊緣滑落，兩人同時伸手去接。

亨利指節處有常年握鼠标留下的薄繭，擦過她手背時激起細微的電流。

維多利亞看見他鎖骨上未擦幹的水珠，“有人說過嗎，你的眼睛，像被雨淋濕的琥珀。”

“……沒有。”亨利聽見自己聲音發啞，健身時拉傷的背肌突然隐隐作痛。

他單膝跪在地毯上時，維多利亞看見他T恤下擺掀起一角。

她别開臉用筆尖敲打劇本："第七頁劃線的部分吧。"

“我看看。”亨利抓起毛巾擦拭脖頸，喉結在濕發下滾動，“另一個機器人提到我的拍賣網頁。”

他念出台詞時嗓音低沉，掌根壓着的沙發凹陷處離她的膝蓋隻有三指距離。

“你是我見過最怪的男生……”維多利亞回着。

兩人很快對完這個分鏡，一會兒又拿出了攝像機進行排練。

約莫半小時後。

維多利亞抽出被他肘關節壓住的分鏡圖，A4紙邊緣擦過他小臂汗毛：“來，說吧，什麼問題。”

亨利沉吟了會，“這裡，在稍微有點大表情時，你的左臉在鏡頭裡有0.3秒的抽搐。”

他播放排練錄像，暫停畫面裡是維多利亞的怼臉鏡頭，“這個微表情會讓觀衆出戲。”

“還有，攝像機從軌道車推進時。”亨利突然撐着茶幾逼近，“你的眼神應該穿過我左肩，落在三米外的時鐘這裡。”

“但現在你的視線焦點偏移了15度。”

雨勢漸大，維多利亞後頸撞上沙發靠墊時，聞到他發間混着濕氣。

他指尖懸在她耳側比劃：“你應該多練練表情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