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宗真不愧是仙門魁首,瞧瞧,取人根骨,斷人前途這種事,也能說的如此有理。”
“妙啊,妙極。”
“怎麼這種表情,月宿你不會還天真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孤立無援,心思單純好騙的舒魚嗎?”
“不過有一點你沒說錯,我和這裡的人也算不上什麼深仇大恨,你求我啊,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放過他們。”
“當真?”月宿有些激動,這裡面有些人追随他多年,他實在不忍心這些人在寂寂無名的這裡死去。
舒魚看着月宿,笑了一聲,“是真是假,重要嗎?”
月宿沉默,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别無選擇。
“我求你,求你放過他們。”太初宗首徒月宿,第一次底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可舒魚并不滿意,“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你還以為是那個高高在上衆人追捧的太初宗首徒?”
“我說求我,就是跪下來求我。”
“跪下來給我磕三個,不,三十個響頭,我就放過他們。”
“怎麼樣,這個買賣很劃算吧,區區三十個響頭,就能換這群廢物的性命呢。”
“你……唔唔唔……”有人氣急,指着舒魚準備罵她,卻被後面伸出的手捂住了嘴。
這點小騷動沒舒魚沒放在眼裡,她換了一個姿勢,興緻勃勃的看着月宿。
月宿絲毫沒有猶豫,立刻雙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下去。
“記住,是響頭哦。”舒魚悠悠的聲音響起。
“咚。”第一個響頭,重重磕下。
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一聲比一聲響,他沒用靈氣護體,幾下額頭便出現了一道血痕。
有人不忍道:“我等技不如人,被這妖女算計,上君何必求她。”
“就是,這妖女喜怒無常,我等之前那般求她,還不是不為所動。”
“……”
還有些人目光閃爍,顯然不贊同這些人的話,但也沒開口,隻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這妖女說話算話。
“這是我欠她的,不管如何折辱我,隻要能平息她的怒火就行,我一定會盡力讓大家平安離去的。”
男子話落,無人不贊歎道:“上君大義。”
男子一下又一下的不停歇,直到磕完三十個響頭,用劍撐起身子,左搖右晃的站起來,“磕完了。”你該放人了。
舒魚知道他的意思,不過誰叫她是喜怒無常的妖女呢。
她伸出手,淩空撥弄幾下,男子被陣法重重壓下,猛地噴出一口血。
鮮紅的血落在男人白色的衣袍上,像是雪地裡的紅梅,一瓣一瓣的好看極了。
舒魚滿意的站起來,拍了拍手,笑道:“真好看。”
“堂堂月宿上君,整個乾坤界最耀眼的天驕,居然也有今天。”
“真是,大快人心啊!”
忽然,她話鋒一轉,“話說,當年你為你那個廢物師妹挖我骨,取我血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呢。”
“鮮紅的血一點一點從身體裡流出,體溫漸漸下降,我當時真的感覺我就要死了。”
“可惜,我沒死成。既然我沒死,那麼死的就是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