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的手還沒放在門上,目光略微一轉,便看到一個身影從路口走來。
那人穿着普通的白布衣,手上拎着一串小油包,臉上是和自家大哥同款的笑。
阿正揮了揮手,三步并做兩步的走到那人跟前,“哈哈哈,吳小弟,好久不見。”
說着毫不見外的拿起念魚手上的油包,目露垂涎,“這是小魚館的糕點吧,吳小弟不愧是最得我心的小弟,瞧瞧,我這剛來就備好了糕點。”
“說實話,我想這口想了好久。唉,怎麼說我也是走遍大江南北,吃過各種山珍海味、清粥小菜的新一代江湖遊俠。可是不管什麼,隻要吃過你做的,别的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可惜我這一張啥啥都吃的好嘴,硬生生的被你養刁了。”阿正嘴裡說着抱怨,可手上的動作半點不慢。
念魚趕緊把油包拿了回來,看着阿正,臉上滿是不高興,“這是我給姐姐準備的。”
“沒事,沒事。”阿正不在意道,“小姑娘愛美,吃不了這麼多,我給她分擔點,不妨事的。”
念魚把東西握的緊緊的,絲毫不給阿正任何機會,無視他的各種讨好,眼睛準确的看向在場的另一個人,烏黑的瞳孔裡是抵觸和防備。
“阿正。”白衣青年察覺到念魚對他的不喜,誤以為是自家弟弟把人惹惱了,連忙道:“幹什麼呢,你這麼大一個人,也好意思搶人家小姑娘的吃食。”
接着又向念魚道歉,“實在抱歉,我這弟弟實在太頑劣了。他沒有惡意,隻是……”
說着白衣青年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畢竟自家弟弟真的搶了人家孩子東西。
“隻是什麼,隻是看我年紀小,看我和姐姐無人照顧,想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這……”白衣青年看了自家不着調的弟弟一眼,歎了口氣。
“這事是阿正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說着後退一步,深深地彎了一個腰。
見他如此,念魚更加不高興了,冷着臉幹巴巴問道:“你們來幹什麼,我們可沒什麼關系。”
念魚故作兇态,隻是他這幾年雖然長了個子,抽條起來,可偏偏這臉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一副幼态的模樣。
這樣的他,看上去實在沒什麼殺傷力,反而有些可愛。
“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阿正連忙道,“你忘了,當初要不是你,我和大哥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怎麼能說沒關系呢。”
“說起來,還是我家老頭子在搞事,這次不知哪裡抽風,來信說自己病重,讓我們趕緊回去,見他最後一面。”
“剛好走到這來了,我們就順路過來看看你們。反正禍害遺千年,那老頭子一時半會也死不了。”阿正不在乎道,也不覺得自己這麼說他老爹有什麼不對。
“哦,還真是順路啊。”念魚冷笑,不管是從哪走,都不可能來這,去京城的官道離這可遠多了。
被揭穿了,阿正也不在意,反正他就這麼一說,别人不信也不是他的錯。
再說了,他也沒想到這小孩這麼不給面子,明明之前處的很不錯啊。
白衣青年摸了摸鼻子,解釋道:“這次我們回京,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出來,想着回京也不着急,所以先過來拜訪你和你姐姐。”
“不知道你姐姐在不在家?”說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臉上有着許些薄紅。
“爹都病重了,你們也不着急,還有心思來找我姐姐,你們可真是大孝子。”念魚陰陽怪氣道。
“哎呀,你個小屁孩懂什麼。”阿正最見不得有人誤會他大哥,“我那個爹你又不是不知道。”
“俗話說的好,有了後娘,就有後爹,他都不在意我們的死活,我們幹什麼還要關心他。再說了,我了解我爹,他要真的死了,肯定不會寫信給我和大哥的,他怕我們搶他小兒子的家産。”
阿正說的一臉認真,白衣青年隻垂着眸子,并沒阻止自家弟弟開口,顯然他也贊同自家弟弟說的話。
念魚:……
呵呵,别以為你這麼說,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說的這麼可憐,不就是想進我家,不就是在惦記我師姐。
早知道,這兩人如此狼子野心,當初就不該救他們。
這一白一青的兩個人是一母同胞親兄弟,白的是哥哥叫周子瑜,青的是弟弟叫周子正。
說起他們認識的過程,其實有些俗套。也就是這兩個被人追殺、重傷逃亡,正好遇上了出門辦事的念魚。
當然,起初念魚并不想多管閑事。追殺這種事,他見多了,有能力就活,沒能力就死。
弱肉強食,多麼簡單的道理。
你殺你的人,我走我的道,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可是誰知道那群殺手,為了不留一個活口,想要把他也殺了。
這念魚怎麼可能同意,就小小的露了一手,誰也不知道這個看着瘦弱的少年是個鐵闆,然後殺手們就死了。
被迫的多管閑事的念魚,那次之後身後多了兩個小尾巴。
一個兩個的,臉皮厚的堪比仙門最厚的城牆,最後死皮賴臉的跟着他回家。
如果僅僅就這樣那也沒什麼,可是這周子瑜居然惦記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