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正見他這認真思索的模樣,一個沒忍住笑出聲,等念魚看過來時,他憋住了笑,強行把自己變得嚴肅,但這讓他的臉都擠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奇奇怪怪的表情。
有些難看,念魚默默的收回眼,問道:“你笑什麼?”
“沒,我沒笑。”周子正忍得實在痛苦,看念魚懵懵懂懂的樣子,一下破防,哈哈大笑起來。
一邊笑,一邊道:“我不是笑你,就是覺得你這樣很可愛。我也沒想到,看起來心中有溝壑的吳仁弟弟,也會露出困惑的表情。”
“來來來,告訴我,你到底在困惑啥,讓哥哥給你分析一下。”周子正一臉正經的看着念魚,見他不願回答,眼珠子轉了轉,猜測道,“難不成你是在為你姐姐困惑?”
見念魚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不過也不意外,這小子是個地地道道的姐控。
說是分憂就是分憂,周子正拉住念魚,爽朗笑道:“這有什麼好想的,女孩子長大了,總歸是要嫁人的。你要是實在擔心,不如去考取個功名。”
“我家在朝中有些人脈,到時候助你平步青雲。你位高權重了,自然不會有人敢欺負阿辭姑娘。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念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再說嫁人的事嗎,怎麼就變成了當官?
這和當不當官有什麼關系,他就算不當官,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師姐的,真當師父師兄是死人,無塵宗沒人了?
再說了,就算師姐要嫁人,也不會嫁給凡人,仙門青年才俊那麼多。大師兄就是頂好的美男子,還有大師兄的那些朋友,也都各有千秋。
不說他們了,就連他自己長的也不差。隻是現在還沒長開罷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他也想變成大師兄那樣成熟穩重的人,想被師姐當做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孩子。
這邊念魚在操心他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長大,那邊舒魚和周子瑜已經停下了。
剛剛那樣大的動靜他們怎麼可能沒聽見,剛停下,周子瑜便向舒魚道歉,“阿辭姑娘,抱歉。阿正他沒有别的意思,他隻是為了我,因為我有東西想要送給阿辭姑娘。”
周子瑜從袖口裡拿出一根發帶,忐忑道:“這是我在路上偶然看見的,覺得很适合阿辭姑娘,還請阿辭姑娘收下。”
那是一條紅色的緞帶,上面用暗線繡了一隻鳳凰。雖然看着普通,但舒魚知道,這東西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也絕不是他說的那樣‘偶然遇見,合适才買’,隻怕是特地讓人尋的。
“抱歉,我不能接受。”舒魚搖頭拒絕道。
“能告訴我原因嗎,這隻是一根普通發帶不是嗎?”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周子瑜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隻是想在走之前,送你一份禮物而已。畢竟這次離開後,我們就真的天涯兩隔,再難見面了。”
舒魚看着他,眸子裡滿是認真,“這是不是普通的發帶,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
“原來……你知道啊。”周子瑜失落了一瞬,低頭失笑,“是我想岔了。”
他後退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擡起頭時,又是那光風霁月的貴公子。
他收回手,臉上帶着歉意的笑,“是我唐突了。這件事,還請阿辭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兩人靜靜的站了一會,直到周子正實在攔不住念魚,跟着他身後匆匆趕來。
見這兩人站的那麼開,周子正瞬間失望極了,他這邊沒成功,大哥也一樣。
這難道就是他們兄弟的命嗎?
他之所以會和大哥繞路來這,實際上就是沖着這兩個孩子來的。
這次回去,堪比龍潭虎穴,大哥身邊沒個人,他不放心。但是京城那群人他更不放心,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了。
這兩個孩子有本事,周身氣度不凡,想來是個不甘屈居人下的,隻有這樣的人,才不會被人收買,在背地裡給他們兄弟倆一刀。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攔着吳仁的原因,隻要大哥成功了,吳仁這邊再有意見,也會為了他姐姐忍着。
罷了,不成就不成吧,本來這件事就沒什麼希望。他還是靠自己吧,就像小時候大哥保護他一樣,這次換他來保護大哥。
兩人回房間的路上,周子正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周子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問就問,看我幹什麼。”周子瑜目不斜視道。
“我這不是怕讓大哥傷心。”周子正瞥了周子瑜一眼,看他臉色如常,才大着膽子道,“大哥是怎麼和阿辭姑娘說的。”
“我實在想不通,大哥可是大周第一美男子,阿辭姑娘連你都瞧不上,眼光那得多高?”
“什麼瞧不瞧得上?”周子瑜解釋道,“我和阿辭姑娘隻是朋友。”
“朋友?”周子正呵呵一笑,“大哥,這話你自己信嗎?你看看袖子裡的發帶,問問它信不信。”
發帶乃大周未婚男女的定情之物。男子送給女子,女子接受,代表相知相守,此情不渝。
當大哥準備送發帶的時候,這意思就已經很清楚了。現在還在他面前,還說什麼朋友不朋友的,以為他會信?
“周子正。”周子瑜看了他一眼,“說話注意點,我沒事,阿辭姑娘還要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