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從秋月口中慢慢的把這件理順了,大概是丞相府的大小姐逃婚,而丞相府為了不被責罰,就讓現在的皇後代嫁過來。
後來發現進宮的日子比想象的要好,小丫鬟就以為苦盡甘來了,結果陛下現在又弄了這麼一出。讓這小丫鬟擔心受怕的,生怕陛下廢後,讓娘娘再受苦。
知道秋月的擔心後,金戈也不知該怎的安慰才好。
她想讓她别擔心,因為在陛下心裡,娘娘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她雖然不知道陛下要幹什麼,但陛下是在保護娘娘,這是毋庸置疑的。
無論是禁足,還是遷到小佛堂,陛下的每一步都有他的深意,而那一切深意的背後無一不是為了皇後娘娘。
她雖然明白這些,但在那哭哭啼啼的小丫鬟不知道啊。
金戈無奈的蹲下身子,道:“你信我嗎?”
“什麼?”秋月擡頭疑惑的看着金戈。
金戈把手放在秋月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你信我,娘娘不會失寵的,娘娘永遠都會是這後宮中獨一無二的皇後。”
秋月回望金戈,見她眼眸裡滿是認真。就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秋月也漸漸放下心來。
秋月拿着金戈的帕子擦幹了眼淚,收拾了一下自己,站起來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家娘娘都沒在意,那我就更不用在意。就像我家娘娘進宮前說的一樣,反正在哪都是活,宮裡宮外又有什麼區别呢……”
金戈也站起來,笑了笑:“你想開了就好。”
“嗯。今天謝謝你啊。”秋月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又道,“你放心,這帕子我會幫你洗幹淨的。”
金戈本想拒絕的,畢竟一方手帕而已,她那裡不知還有多少呢。都是當初暗衛營裡那個小丫頭閑來無事做的,因做的太多了,隻得到處送人了。
但這小丫鬟用略微紅腫眼睛看着她,一副可憐的樣子,這拒絕的話真不好說啊。
金戈想了想道:“如此,那就麻煩你了。”
秋月笑得眉眼彎彎:“不麻煩,我先走了。免得小姐醒了找不着我。”
“嗯。”
秋月走後,金戈在那站了一會,然後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提筆寫下了這件事。
入夜,金戈的密信混着一大堆的其他東西,被王全拿進了勤政殿。
元辰第一時間找出了那有着特殊标記的密信,把它拿在手上,幾次想打開,最終還是放下了。
等他處理完其他的事後,勤政殿裡早已空無一人,隻有燭火燃燒的噼啪聲。
那密信就放在元辰的眼前,幾番思考後,他還是打開了那密封好的信件。
看完後,元辰整個人無力的躺在椅子上,任那密信從手中飄落在地。
他擡起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身子不斷的顫抖着。低沉的笑聲從他喉嚨中發出,莫名的讓人有種蒼涼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原來她不是搶着、算計着來的,而是被人逼着,被人算計着來的。
原來,她從沒有思慕他,所有的一切,是他妄想出來。
那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人說,是她算計的呢?為什麼他還相信了呢?他是該有多蠢啊,居然相信了那種話。
早該明白的是不是,要是她真的愛他,愛到不可自拔,又怎麼會從不主動,從來不奉承。
要是她真的愛他,又怎麼會有那個男人的出現,有後面的冷宮垂死,甚至為了那個男人,抱着必死的決心,設計了後面一系列的事。
果然,是他想多了嗎?
呵呵,呵呵哈哈哈……
所以說,他到底是有多瞎多蠢呢?想必那個時候,她恨死他了吧,畢竟他殺了她最愛的男人。
前世債,今生償。就讓他再為她做最後一件事吧,然後她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餘生,隻要她幸福安康即可。
想着,元辰喚來了在外候着的王全,道:“王叔,過些日子會有一批官家子弟來禁衛軍對吧。”
“嗯。”王全點頭,疑惑道,“怎的,那裡面可是有陛下看中的人才?”
“不是。”元辰搖頭,苦笑着開口,“若是裡面有一個叫關海,且出生于靖王府,你記得把他安排到小佛堂那邊。”
“這是為何?”王全不解,“若陛下是為了保護娘娘,又何必把人放到禁衛軍。且不說這符不符合禁衛軍的規矩,單就這行為也是……”
王全還要繼續說下去,就被元辰打斷了:“我這麼做自有這麼做的理由,你隻要去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