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元辰态度堅決,王全也不好再說什麼,隻道:“奴才遵命。”
“對了,那兩個女人進宮後,記得好好招待她們,一切按照計劃來。”元辰又道。
“是。”
……
九月二十四日,是欽天監算出的黃道吉日,宜出行、嫁娶,雲錦書和錢慧就是這一天入宮的。
在宮門口,雲錦書拜别了父母幼弟。眼睛向前看去,就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告别。
一旁的錢慧則是被家中父母長輩拉住細細叮囑着,讓她在宮中謹慎小心,莫要同在家一樣任性,凡事能忍則忍,能讓就讓……
末了,又拿出了一個鼓囊囊的錦囊,裡面是他們準備的一些打賞用的金葉子什麼的,畢竟宮裡不如宮外,有些錢财好傍身。
在告别之後,雲錦書和錢慧被宮裡來的小轎子接了進去。
雲家和錢家兩家人看着那離去的小轎子,兩家人的神情是孑然不同的。
錢家人神情中具是擔憂,尤其是那錢尚書,要不是被人扶着,此刻怕是又要倒了。
而雲家人不一樣,他們雖然也擔憂 ,但這擔憂并不純粹。他們的擔憂裡更多的是為他們今後的命運。畢竟這是一條不歸路,不成功便成仁。
同時,他們又有絕對的自信,相信這場豪賭最後的勝利是屬于他們的。所以那擔憂中又帶了一種隐秘的驕傲與興奮,以及對一旁的錢尚書的一絲不屑。
想那錢尚書驕傲了一世,卻沒成想生了一個那樣的女兒,真叫人有些唏噓呢!
不過也無所謂了,要是她識相些,在宮中多幫襯一下書兒那還好,要是她起了什麼不該起的心思,那也别怪他們不念多年情意了。
那邊悲痛欲絕的錢尚書自然是沒發現雲府衆人的異樣,不過在一處高樓之上,有一精緻的少年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那少年嘴角含笑,明明是一派天真純善的模樣,卻無端的叫人心裡發寒。
待雲、錢兩家人走後,那少年才悠悠轉頭,微微晃了晃手中的扇子,道:“這戲也看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話剛說完,就有人悄無聲息的從暗處出來,伸出手,暗啞的聲音道:“爺請。”
少年用扇子拍了拍那人的手,道:“爺改主意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麼能就這麼回去呢?”
“我們去外面好好逛逛,看看有什麼玩意兒,能給她賠禮。”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不可聞。
一旁的黑衣男子隻低着頭,好像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但少年可不這麼認為,看着男子道:“金翎,你說說,送什麼東西才可以給姑娘家賠禮?”
被喚到名字的金翎虎軀一震,在自家主子的眼神壓迫下,苦着臉道分外誠實道:“屬下不知。”
“不知?”少年輕笑一聲,“可我聽說,金翎可是金戈衛裡最受女孩子歡迎的人呢。”
這樣的人會不知道讨女孩子歡心嗎?這是少年的潛台詞。
“爺,你别聽他們瞎說,我一點也不受歡迎。”金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着,“真的,您相信我。”
少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聽到這話,金翎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敢給自家主子出主意,若是無事那便無事了,若是有事,他幾條命也不夠這位爺折騰的。
況且到時候不一定是這位爺呢,一想到某個慈眉善眸,看着很好說話的老公公,金翎默默的退了幾步,以求安心。
“嗯,就這樣決定了。”少年收了扇子,看着金翎皺了皺眉,道,“你先去換身衣服,這一身黑的,那裡像是貴公子護衛。”
“若是被錯認,報了官,你可别指望小爺我撈你出來。”
金翎看了看自己,在看了看那錦衣華服的少年:“屬下這就去。”說完人就消失不見了。
少年也不驚慌,反而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來,一副大家公子的派頭。
……
月上柳梢頭,小佛堂裡衆人無事,在一起閑話家常。
将離坐在主位上,看着那幾個小的鬧騰着,偶爾興緻來了,也同他們一起講幾個趣事,算是打發這無聊的時間了。
“娘娘好興緻。”從門外走進來的王全看着眼前這一幕,一面感歎,一位為自家那位有些不值。
虧得他家陛下還擔心着呢,一回宮就讓他把東西送過來。陛下雖然沒說什麼,可他從金翎那裡知道,這可是陛下特意選的呢,說是什麼賠禮。
可眼下呢,皇後娘娘看起來适應的很好啊。一點也不像陛下想的,那委屈憔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