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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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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來心狠,想盡辦法脅迫人,柳兒姐姐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安穩營生,護着那些姑娘們,切莫要受了他的迫害。

之後,便是阿錯了,楚澄待她很好,可是正因如此,她不能讓他身陷險境,她還要依靠自己找到阿錯。

就這樣思慮着,姜眉修修改改,寫好了要給柳兒的信,為了請馮金幫忙,她特意請人來屋中叙話喝茶。

卻沒想到不需懇求,馮金便答應了她的請求,隻問這信是要送給何人何處。

姜眉自有些羞于啟齒,遲遲寫下了柳兒和她的住處。

馮金隻看了一眼,便出門幫她寄信,歸來才問起這“柳龍梅”是姜眉的何許人也。

她寫道:“是待我很好的姐姐,她有些時日不曾收到我的消息了,這信隻是報平安的。”

“前些日子,心裡裝着許多事,又下不了床,所以耽擱了。”

“嗯,這是自然。”

她也由衷感激馮金沒有過問信中的内容,楚澄這樣清正,對陛下,對王公貴族都有微辭,更不要說是顧元琛,若是顧元琛找上了他的麻煩,他一個沒有功名的富家公子,又能如何抵抗?

“不過姜姑娘我有一事不解,我聽公子說姜姑娘你已經沒有親人在世了,這姐妹是——”

姜眉如實便寫道:“她是我的金蘭姐妹,她救過我的命,我也盡了些綿薄之力幫她。”

馮金笑了笑,反正也是閑話品茶,便問姜眉能否說一說此中往事,稱楚澄在京城中也有些人脈,可以幫忙接濟照料一些,今後若有機會,或許還能登門拜訪。

姜眉卻有些猶豫。

“其實,柳兒姐姐還是青樓之人,她如今也很好的。”

馮金自然清楚,“嫣紅閣”三字已是一目了然。

“其實不該麻煩你和楚公子的,反倒讓你們不便了。”

“不然還是不要送那封信了。”

“是我唐突了。”

馮金放下茶盞,連忙答道:“姑娘放心,公子并不在意這些,何況這信也算是姑娘的家書,是我應當做的。”

言罷,他輕撫了撫胸口,懷中的那封書信忽有千斤之重。

“小憐還有些時候才回來,這位柳姑娘如何與姜姑娘相識,不防說與我聽聽?”

*

“陛下,就是這樣的,從前姜眉姑娘被人追殺受傷,逃到了柳龍梅的房中,柳龍梅救了她,她亦多次出手幫助柳龍梅,兩人便結為金蘭姐妹。”

馮金把姜眉的書信呈到顧元珩面前。

“陛下,這信封不曾加漆印,奴才讓人去打開嗎?”

顧元珩搖了搖頭,指尖緩緩撫過姜眉寫在信封上的小楷,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不必,讓人盡快送到便是,再讓人看看這柳龍梅是否安好——罷了,送信給她,讓她當即回信一封,最好是讓她能贈些寄托情思的舊物,以免小眉孤單。”

“這柳龍梅妓女出身,行至今日必然是諸多不易,去查查便是,不要驚擾了人家。”

“是。”

馮金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領命後收起了書信。

顧元珩本埋首政務之間,江南多地旱災,憂報頻頻,他無暇顧及旁務,就連顧元琛之事也隻能先放在一邊,可是一聽到與姜眉有關,便還是停了下來,從匣中取出了那一支素銀钗并一幅他親筆所繪的畫,交給了馮金。

“命巧匠打一套素銀首飾,少用些珠寶,不可做得華麗,也不能做得媚俗,要配好這身衣裳。”

“這身衣裳,也要用最好的料子,舒适為重,不能做得太過奢繁,顔色不能灰暗,也不能太明麗。”

這些自然是為姜眉準備的。

馮金還未接過,顧元珩又收回了手,蹙眉道:“也是這幾日太匆忙了,不曾問過她的喜好。”

“怎麼了,陛下?”

“她應當是更喜歡清淡素雅之物,平日穿衣裳,似乎也隻喜歡青綠之色,卻不知為何足腕上帶着一隻沒有裝飾的金環。”

馮金忙道:“陛下不必擔憂,想來您為姜姑娘精心準備的,她一定都會喜歡,何況越是不一樣的,才越是陛下獨一份的心意——奴才離開前,姜姑娘還用那支簪子挽着發呢。”

顧元珩眼眸微動,恍然道:“是嗎?那簪子……不過是舊物罷了,朕許諾會給她更好的,走得匆忙,卻也忘了帶回來。”

“叫工匠去做吧。”

他按了按眉心,又道:“還有一事——朕記得有一位禦廚很會做素膳,用豆腐做出的素菜與葷菜相差無幾?”

馮金仔細思慮後答道:“陛下說的應當是劉瑞,去年陛下身子不适的時候,常吃他做得素膳,奴才去看看他在不在,若是在,便讓他到小宅去。”

侍奉多年,無需顧元珩多言,馮金自然會把事情辦得全然妥帖。

兩人正言談間,前去為敬王顧元琛送信的丞使回到行宮求見。

敬王顧元琛不負所托,找到了顧元珩在書信中提到的草藥,這自然是好消息。

壞消息便是,顧元琛似乎病得極重,承使親眼看到他身邊的老太監何永春丢了一條帶血的帕子,甚至聽聞他還患上了眼疾。

“眼疾?怎麼會患上這種病?”

顧元珩心下疑慮,又不擔憂,責備顧元琛身邊之人照顧太過不周。

“卑職亦隻是聽說——似乎是因為此次北征時,王爺有十幾個忠心不二的私衛亡故北邊,都是手下的得力幹将。故而一時之間王爺太過悲傷,加之操勞過度,因而才有了眼疾,隻是如今已經痊愈了。”

顧元珩一時不答,丞使微微擡頭看向君主在書案上輕扣的指節,又極快速的低下頭去。

“還有便是……卑職不曾見到王爺,那時王爺正病得厲害,卑職擔心是——”

正值暑時,内殿亦鋪着毯子,丞使言罷,卻頓覺一股寒意自膝上流向面門,又偷偷瞧了一眼,瞥見了天子懸在半空的指節——

不輕不重的一聲叩擊,遠不及殿外的蟬鳴之音,丞使卻心頭一震,霎時間細密的汗珠沁在額心,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正欲請罪,顧元珩淡淡道:“退下吧,你辛苦了。”

“他身子自幼不好,況且朕并非下達聖旨,即便你不曾見到,也算不得什麼過錯。”

天子既出此言,丞使慌忙謝恩,恨不能将整張面容埋進地上,由馮金領到了殿門前,匆匆離開。

“陛下還有何吩咐?”

方才丞使所禀顯然觸動了天子的心事,因而馮金并未一同離開,反而是回到了顧元珩身邊。

見顧元珩不答,他小心翼翼放下了手上的銀簪和畫,為顧元珩撥動冰盤前的風扇,叫來小宦官讓人去粘走檐下聒噪的鳴蟬。

回來時,馮金手裡又端來一個精緻的小瓷碗。

“陛下,這玫瑰冷元子恰适合消暑,奴才方才讓人備下的,一時事多,險些耽誤了。”

顧元珩本已打開一本呈折,聞言接過,用瓷勺在碗中撥弄了幾下。

“父皇素來疼愛衆皇子,猶記得幼時酷暑更為難耐,父皇憐惜我們讀書辛苦,總會讓人送來這冷元子,那時候琛兒還有璟兒都喜歡這甜涼的東西,吃了自己的,我們這些兄長,便會分他們一些……”

“可惜這樣的時候,終歸是回不去了。”

馮金笑道:“奴才這時還不曾侍奉陛下呢,如今知道了,那不如過幾日宴飲,讓人為王爺準備一道玫瑰冷元子?”

“不必了,他早就不喜歡這東西了,身子不好,更不能吃生冷之物。”

“陛下對王爺關懷備至,王爺知道了,也一定會高興的。”

顧元珩卻冷哼道:“會嗎?隻怕是覺得朕另有所圖吧。”

似是被記憶中不堪的回憶刺痛了一般,他一時阖目,輕按壓着眉心。

“他既然病着,宴飲又本當是為他慶功之時,朕若是再安排了些旁餘的事讓他掃興,是否有些不配這‘兄長’之名了?”

他徑自搖了搖頭,讓馮金離開,打開了一道還未曾加蓋玉玺的聖旨。

那本應當是敬王顧元琛就藩東昌的禦旨。

飽含朱墨的筆鋒粗重勾勒而過,原本的字迹在赤紅的暈染之下模糊不清,再無人知道這聖旨寫了什麼。

顧元珩用力加重了些,筆毫到了“顧元琛”三字時卻幹了,卻留下幾道血一般的鮮紅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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