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州領土與華國相鄰,但各自領土遼闊。從基地飛過去,花費了大半日,盤旋許久,才終于找到勞森以前提起過的俄州基地。
基地坐落在一片沙漠中,毒辣的太陽照耀在這片土地上,照亮了滾滾沙塵。
飛機着落在距離基地幾百米處,路霆嘯一下令,全體白鷹隊下飛機,徒步來到基地大門口。
這是一座仿佛被曆史遺忘的鋼鐵之城,被看不見盡頭的青黑色鋼鐵築牆包圍。
基地正面,是雕刻着繁複花紋的鋼鐵大門,約有五六米高、四輛軍用重卡并排行駛的寬度。
大門一側,有個警衛用的小亭,裡頭是站崗軍人的小憩之地。
此時,兩位俄州軍人正一左一右,站在大門兩側執勤。
看到淩時一行人,兩位執勤兵立刻舉起手中長槍,對準他們,嘴裡叽裡咕噜說了一通。
難得說話的邱寶突然“呀”了一聲:“上回路隊還讓我學英語,這英語還沒學成,難道又要學俄州語了?”
“别了吧。”路霆嘯帶着大家繼續往前走:“沒必要老跟自己較勁。也不發獎金。”
衆人嘻嘻哈哈笑着。
走到門口,路霆嘯對着兩位執勤兵,也叽裡咕噜了一通。
直到現在,淩時一顆心才稍稍落下來一點。
早些時候,路霆嘯跟他吹牛,說自己精通多國語言。
淩時半信半疑。畢竟這貨有說謊不打草稿的前科。但作為常年外派的大使,又似乎并不離譜。
這會兒看見他真能跟人逼逼,才總算放下心來。
對方兩位執勤兵聽到路霆嘯的話後,愣了一瞬,又叽裡咕噜一通。
淩時碰了碰路霆嘯胳膊,忍不住問:“說什麼呢?”
他自己精通英語和非洲語,對俄州語卻是一竅不通。
“不讓我們進去。”路霆嘯“啧”一下:“說這是俄州重地。”
“呵呵,我還沒提到和史蒂文、勞森他們不對付呢。”
他邁前兩步,絲毫不在意對方手裡的長槍,叽裡咕通了回去。
這回,對面兩位彼此對望了一眼。
一位留下,繼續舉着長槍防備,另一位轉過身,朝大門口跑去。
青黑色的大鐵門上,附着一個小巧的黑色對講機。
那位士兵按下按鈕,和基地内的人彙報起來。
淩時好奇問:“你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路霆嘯活動了下筋骨,舒展了下長時間坐飛機後僵硬的肌肉:“按我們商量好的,以M國搜尋到的資料為餌,看看他們上不上鈎。”
所有人站在門口等了約20分鐘。
大門發出哐當一聲響,門後的鎖被打開。随着一聲沉重的嗚咽,大門緩緩打開,露出裡面的光景。
一位年輕的軍官帶着兩位副手,快步朝外面走來。
他掃視一圈,目光立即放在路霆嘯身上。他伸出手,脫口而出的竟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幸會幸會。”
“這位應該是......路隊長吧?歡迎歡迎。”
路霆嘯也伸手,和對方禮貌地握了握。
“我叫阿爾喬姆·斯米爾諾夫,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軍的副官。”年輕人說:“按照将軍的指示,前來迎接你們。請跟我來。”
“什麼什麼?”左昊小聲嘀咕:“名字怎麼這麼長啊?這誰記得住?”
一旁楚億小聲怼他:“俄州人的名字都這個死樣子。也沒讓你記啊,你這個榆木腦袋,記得住什麼?”
“噓——”淩時轉身制止他們:“你們安靜點。丢自己臉不要緊,丢了你們路隊的臉,等着他削你們!”
那兩人趕緊閉緊了嘴。
一行人跟着路霆嘯,走進了俄州基地的大門。
誰知,一進門,對面仍然是一扇類似的厚重金屬大門。
他們跟着斯米爾諾夫,接連穿過三道這樣的大門後,才進入基地内部。
放眼望去,一排高低錯落的建築鱗次栉比排列着,十分緊密,到了一種讓人有些許不适的程度。
建築是統一的黑灰色外牆,看起來有些壓抑。
寬大的馬路上,随處可見巡邏的士兵隊伍。個個手裡佩槍,看起來氛圍很緊張。
淩時正想仔細觀察,卻見斯米爾諾夫一個拐彎,貼着牆邊右轉:“各位,請往這裡走。”
他朝前看去,竟然是一個朝地底延伸的階梯。
“抱歉,基地内行走,需要持有通行證。”斯米爾諾夫朝階梯下走:“你們第一次來,隻能走地下通道。”
“你們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軍沒什麼誠意啊。”路霆嘯停在階梯口:“通行證這東西,不還是掌握在你們手裡嗎?”
斯米爾諾夫側過身,仰頭看着他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通行證的發放,需要幾道關卡,涉及到身份的盤查、确認。就是俄州居民,也需要幾天的時間。”
“各位是華國來的貴客,身份認證上,需要的時間就更多了。”
“不如先安頓下來,再跟将軍申請,好嗎?”
淩時拽了路霆嘯一把:“算了。”
他率先朝地下階梯走去,自然地搭話:“你們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軍,是基地的最高長官嗎?”
斯米爾諾夫略帶感激地微微一笑,繼續往前走:“基地目前由三位将軍共同治理。”
“軍銜最高的,是亞曆山大·普希金将軍。”
“其次是米哈伊爾·西多羅夫将軍。”
他停了停,似乎思考了下,才說:“之前,被派去華國的史蒂文博士和龍戰士勞森,就是西多羅夫将軍的人。”
這幾句話一出口,淩時被驚到了。
這個年輕副官三言兩語,不僅把俄州的政治形勢交代了個徹底,還把史蒂文的事搬到了台面上。
他們曾經和史蒂文、勞森爆發過劇烈沖突,把對方跟狗一樣趕出了華國基地。
這都放他們進來?還對他們如此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