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斯米爾諾夫想幹什麼？

或者，他背後的這位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軍，想幹什麼？

“我的上級謝爾蓋·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軍，算是排第三位。”斯米爾諾夫補充道。

淩時看了路霆嘯一眼，發現對方正眯着眼，老神在在聽着，不動聲色。

得了，有這位爺在，就交給他操心吧。

自己就不勞這個神了。

淩時點點頭：“謝謝你的坦誠。”

斯米爾諾夫擺擺手：“談不上。将軍交代過，要好好招待各位貴客。”

一行人走進狹窄的地下通道。

這裡路雖窄，但燈火通明，隔一段路就有士兵站崗。

一路走去，地形複雜，時不時要上、下、左、右拐彎。

行了大約十來分鐘，斯米爾諾夫停下來。

他們到達了一間不算太大的會議室。

“請進。”斯米爾諾夫推開門：“将軍正好有事在忙，會盡快趕來。”

路霆嘯點點頭，率先走進去。

其他人跟進去。

斯米爾諾夫朝他們點點頭：“失陪。”就掩上門，離開了。

會議室不大，一張長桌，兩邊各三張椅子。靠牆處還有一排，大約五六張。

他們十來個人一擠，差不多就滿了。

“過來坐。”路霆嘯在一側中間椅子坐下，他拍了拍左邊：“這裡。”

淩時掃了屋子一圈，慢慢踱步過去：“站會兒吧。其他人也沒位置。”

等他離得近了，路霆嘯突然一把拽住他，拉到椅子邊坐下：“懂不懂談判啊？”

“我一個人坐着，周圍站你們一圈人？是不是還要踩個椅子叉個腰叼個牙簽的？”

“這不是國際談判，是街頭□□搶地盤。”

淩時笑着坐下：“行行行，聽你的。”

“那.....”左昊指了指另外一邊的椅子：“這張誰坐？”

路霆嘯橫他一眼。

左昊自覺拍了下自己嘴，老實躲到後面牆根站着去了。

馬明洪等幾人坐在路霆嘯後面的椅子上，牧野楚億坐在淩時後面椅子上。

彭高軒他們都往左昊那兒擠了擠。

人太多，有點擠不下。

“彭哥，”淩時揮揮手，指着路霆嘯另外一邊：“你坐。”

路霆嘯“啧”一聲，沒說話。

彭高軒點頭，大大方方坐下來。

别說，不管是個子、體型，甚至是一臉的莊嚴肅穆，他都挺适合坐這個位子的。

會議室裡鬧鬧哄哄了一會兒，門被敲了兩下、推開了。

一個中年男子邁着大步走進來。

他大約四十多歲年紀，發際線有點兒後移，但身子十分闆正，一看就是軍伍出身。

他身後跟着斯米爾諾夫，一進來就對着路霆嘯他們點頭：“将軍來了。”

路霆嘯和淩時他們一起站起。

“歡迎你們，遠道而來的朋友。”将軍臉上帶着一絲淺笑，居然也是一口流利中文，自我介紹道：“我是謝爾蓋·陀思妥耶夫斯基。”

路霆嘯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我是路霆嘯。将軍的中文說得很流利。”

謝爾蓋招呼他們坐下：“華國文化早就國際化了。我們的初級學校裡，都設有中文課。我從小就學了，沒想到，還真是用上了。”

雙方寒暄幾句，都坐下了。

“我是軍人，說話做事比較直接。”謝爾蓋兩手十指交叉握着，胳膊擱在桌面上，身子前傾：“聽說，你們帶來了M國的研究資料？這不是無償提供給我們的吧？你們有什麼條件？”

“将軍實在。”路霆嘯笑道：“那我也開門見山。”

他指了指淩時：“我身邊這位，是華國最頂尖的龍犄研究人員。”

“這次前來，是因為他的研究遇到了疑問，所以，想來俄州，借你們的龍犄看一看。”

謝爾蓋眯了眯眼，停了好幾秒，才說：“怎麼個看法？”

淩時身子前傾了一點：“要讓我看得到、摸得着，可以取少量組織。”

“不可能。”謝爾蓋當即拒絕：“龍犄的研究一向是絕密，就算是俄州人，也隻有少數幾個頂尖靈智者才能接觸。絕不可能開放給你一個華國人。”

“行啊。”路霆嘯直接站起身：“談不攏就算了。我們不強求，隻好帶着M國絕密資料回去了。”

“等等。”謝爾蓋也迅速站起身，伸手虛虛阻攔：“你們這麼遠來，白跑一趟太虧了。不如......提點别的要求？”

路霆嘯鼻子裡哼了哼：“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軍，華國地大物博，人傑地靈。要什麼東西什麼人沒有？你認為，除了龍犄，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們跑一趟？”

“我本來還以為，俄州雖然窮了點，好歹都是爽快人。沒想到，也這樣遮遮掩掩想占便宜嗎？”

謝爾蓋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軍，”路霆嘯轉過身：“末世之後，華國和俄州的第二次合作，正式宣告破裂。”

“希望若幹年後，人類如果還能存活，能原諒我們今日的互不妥協。”

“等等。”謝爾蓋深呼吸兩下，放低了聲音：“你們遠來是客，哪有剛到就要走的道理。”

“我安排你們先住下，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情，我們再議。”

路霆嘯笑笑：“聽将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