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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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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含章笑着咳嗽兩聲:"我赢了。你讓我等了十年,又陪了我七十年。"

沈知瀾将兩人的手一起放在燈上,燈影在牆上映出糾纏的枝蔓,如同她們交織一世的命運。

子時的鐘聲響起,院外傳來"新年好"的歡呼。溫含章靠在沈知瀾肩頭,輕聲道:"這一生,真好。"

沈知瀾握緊她的手,十指相扣。長命燈的燭光映照着兩張布滿皺紋卻安詳的臉,如同八十年前那個雪夜,輪椅旁的油燈,照亮了彼此的一生。

[全文終]

··········

《藥香歸》

永昌十七年的春雨來得又急又密,溫婉撐着油紙傘小跑穿過青石闆巷,藥箱在腰間撞出規律的悶響。拐角處老柳樹被雨打得簌簌作響,她突然刹住腳步——樹根處蜷着團灰影。

"知瀾?"傘骨猛地傾斜,冰涼的雨水順着後頸灌進衣領。

那團影子動了動,擡起張泥水斑駁的臉。濕透的額發黏在額頭上,下面那雙杏眼卻亮得驚人,像淬了火的琉璃。溫婉的指甲掐進掌心,十年未見,那道橫貫左眉的疤卻熟悉得刺眼。

"小婉長高了。"沈知瀾試圖站起來,左腿卻古怪地僵着,整個人重重栽進泥水裡。她突然笑起來,沾着泥的手指去抹溫婉臉上的淚:"哭什麼?我這不是...活着回來了麼?"

藥鋪後間的浴桶騰着熱氣。溫婉攥着澡豆的手在發抖,沈知瀾背對着她脫衣,脊椎骨節分明得像要刺破皮膚。當那件中衣最終滑落時,溫婉的呼吸凝在喉嚨——縱橫交錯的鞭痕從肩胛蔓延到腰際,左腿膝蓋處扭曲的疤痕像條蜈蚣。

"騎馬摔的。"沈知瀾自己擦洗着後背,殘缺的指尖夠不到某些地方,"侯府規矩大,我這樣的...本就不配當小姐。"

銅盆裡的水突然濺起水花。溫婉奪過帕子,發現對方肩頭有個滲血的牙印,看結痂程度不超過三日。沈知瀾倏地縮進水裡,水珠順着她緊繃的下颌滴落:"别問。"

窗外驚雷炸響,溫婉的手隔着帕子按在那道陳年疤痕上。十二歲那年,沈知瀾翻牆帶她去看燈會,就是這條左腿在牆根下接住摔落的她。如今這腿萎縮得不及右腿三分之二粗,疤痕周圍布滿青紫的指痕——分明是被人硬生生擰斷後沒接好。

"睡吧。"溫婉抖開被子,突然被攥住手腕。沈知瀾的掌心有層粗粝的繭,拇指無意識摩挲着她腕間跳動的血脈,像确認什麼珍寶般小心翼翼。油燈爆了個燈花,映得兩人交疊的影子在牆上輕輕搖晃。

天光微亮時溫婉就醒了。枕邊空着,被褥裡留着草藥混着鐵鏽的氣味。她赤腳追到前堂,晨霧中沈知瀾正跪坐在藥櫃前,殘腿别扭地折在身側,完好的右腿支着,用缺了小指的左手在分揀當歸。

"當歸須要分開..."溫婉剛開口就怔住了。沈知瀾已經利落地把須根歸進小筐,正用牙咬着麻繩捆紮藥包,擡頭沖她笑的樣子與十歲那年在田埂上分野莓的身影重疊。

陳阿婆挎着菜籃推門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穿粗布衣裙的陌生姑娘靠着溫丫頭,兩人膝蓋抵着膝蓋在包藥,那姑娘殘缺的左腿下墊着溫婉的棉襖。

"這是...?"

"我表姐。"溫婉把沈知瀾滑落的碎發别到耳後,"來幫我經營藥鋪的。"

沈知瀾的睫毛顫了顫,沒反駁這個謊言。她拖着腿給陳阿婆倒茶,起身時右袖滑落,露出手腕内側的烙印——半個"沈"字。溫婉突然搶過茶壺,滾水潑在自己手背上。

"笨手笨腳的。"沈知瀾抓過她的手吹氣,呼吸掃過燙紅的皮膚。溫婉盯着她後頸的淤青,想起昨夜半夢半醒間聽到的啜泣。現在陽光透過窗棂落在沈知瀾的睫毛上,那些黑暗仿佛從未存在。

午後雨又下起來。溫婉在後院晾藥,轉身看見沈知瀾倚着柴房門,指尖在虛空中描摹她曬草藥的姿勢。雨絲把兩人隔成模糊的剪影,沈知瀾突然說:"後山那片野菊,還開嗎?"

溫婉的衣帶沾着蒼術香飄過來,握住她殘缺的手:"我們明天去看。"沈知瀾的掌心有新鮮的血痕,像是連夜磨過什麼利器。但此刻她們隻是靜靜站着,聽雨水從屋檐滴落的聲音。

暮色四合時,溫婉在賬本上劃出塊空地:"我想在後山開片藥田。"沈知瀾正用斷腿抵着藥碾,聞言擡頭,夕陽透過她耳際的碎發,在地上映出蛛網般的金線。

"要雇人的話..."沈知瀾話音未落,溫婉已經将兩人的小指勾在一起:"就我們倆。"就像十二歲那年約定偷養野兔時那樣。沈知瀾殘缺的指尖在她掌心輕輕一撓,這是她們兒時秘密的暗号。

油燈下,溫婉發現沈知瀾總不自覺地面朝門窗。夜風吹動窗紙的沙響會讓她肩頸繃緊,遠處隐約的馬蹄聲則令她整個人開始發抖。當更夫的梆子聲傳來時,沈知瀾打翻了藥碗。

"我睡相不好。"她試圖用袖子擦潑在溫婉裙上的藥汁,被一把攥住手腕。溫婉的手心貼着她腕間猙獰的烙印,另一隻手解開自己衣領——鎖骨下方赫然是同樣的烙印,隻是更模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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