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雖這樣說,許舒和柏禮音卻是一臉的不情願,蘇靈秋也磨磨蹭蹭的,不願意去隔壁。
洛書緣看出三人的想法,便自告奮勇道:“那我去和微雲姐姐擠擠吧。”雖然她是第一次見江微雲,但如果其他姐姐不願意,那她去也是可以的。
說罷,洛書緣便拿上自己的包袱,往旁邊房間走去。
她敲了敲門:“江姐姐,你在嗎?”
江微雲聞聲出來,隻見洛書緣拿着個包袱,臉上依然挂着笑容:“江姐姐,我們四人住不下一個房間,我可以來你這裡擠擠嗎?我睡塌上就行了。”
江微雲倒沒反對,側身就讓洛書緣進去,想來她們四人确實也擠不下一個房間。
江微雲一邊幫洛書緣收拾行李,一邊問:“書緣,你父親是誰啊?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洛書緣如實答道:“我的父親隻是宋總督手下的一個小官,很多大場合我都是沒資格去的。”
江微雲耳後一紅,問錯話了。
不過洛書緣卻好像并不介意,她繼續道:“不過我聽舒姐姐她們說起過微雲姐姐。”
江微雲笑了笑,略過了這個話題,繼續幫洛書緣收拾行李。
後來的兩天,江微雲在過柳鎮看到了好些凜褚的人,但這些人裡并不包括林初聞。
那日林初聞隻問了她來不來,卻沒說自己的打算,既然他現在都還沒出現在過柳鎮,想來是不會來了吧。
三月初四,立春之時,萬物更新,流坡山正式開山。
按照指示,入山的衆人需從過柳鎮再行十幾裡路,來到困心湖,屆時流坡山會派人在湖邊接應。
一大早,往困心湖趕的人差點沒把路給踩壞,可能流坡山也預想到了這一情況,特意把開山時間放寬,從初四到十三,這十日内,每日都有專人在困心湖邊等候。
江微雲本來提議等過兩天人少點他們再去,但孫換池不樂意,他說做事講究搶先機,提前去山上熟悉熟悉環境也好,于是孫換池左右開弓,硬是帶着沈言和江微雲擠到前面,成為最早到困心湖的人。
困心湖名為湖泊,卻寬闊不見邊界,幽青的湖面如死水一般平靜,上面泊着三艘大船兩艘小船,看樣子能容下百餘人。
湖邊,百名藏藍菱紋長袍的弟子一字排開,每位的腰間都系着白玉帶。中間的那人目若朗星,長身玉立,是個偏偏少年郎。
因着那些神秘的傳說,流坡山在世人眼中就像仙境一般,仙境裡的人自然也會被津津樂道。
李康擠在人群之中,對着為首的流坡山少年議論道:“你看那小白臉,一副挨打相,怎麼能站到最中間的。”
李康就是那日在得青山被孫換池一頓教訓的人,他還沒進到流坡山呢,就開始對山裡的人指指點點起來。
和他一起的還有三人,分别是李康的表弟李然、沈家旁支沈令、還有參政院的郭維傑。
原本是李然、沈令、郭維傑三人交好,得知沈言也要前往流坡山的時候,李然便讓沈令去邀沈言同行。
沈令卻一笑擺手,你們不了解沈言這個人,他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内心獨立,不會輕易與誰同行的。
果然,沈言拒絕了他們,說自己已有同行之人。
可今日一看,沈言同行的人竟然是孫換池和江微雲。
在過柳鎮時,私底下便有議論,明明江微雲是大皇子的未婚妻,江家和孫家也并無交情,他們仨怎會走到一起?
但議論歸議論,卻沒人敢去問個究竟。
後來李家又将李然的表哥李康硬塞給了李然,于是便有了這四人組。
李康一陣指點,把周圍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旁邊三人都想離他遠點,覺得和他站一起丢人。
辰時末,困心湖周圍已經圍滿了人,為首的那位流坡山少年一個眼神,他身旁走出來一人,對着衆人開口:“諸位,大家想必都知道,流坡山是開國皇後謝錦辭隐居的地方。我們已經不與外界聯系幾百年了,這次,是幾百年以來第一次開山,因來人衆多,無法全部入山,因此需要各位通過一個小小的考驗,才能進山。”
此言一出,人群裡爆發出不小的喧嘩。
“搞什麼啊!我那麼遠趕來,難道通過不了考驗就得原路返回嗎!”
“你們怎麼不早點說啊!”
“怎麼還沒開始就在擺架子了!”
……
叫罵聲此起彼伏,剛才宣布規則的那名弟子臉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正想反罵回去,被為首的少年一個眼神制止下來。
為首的少年走到人群之前,平穩地道:“諸位,今日的考驗便是請各位自行度過困心湖,日落之前,我們會在山門等着大家。”
此言一出,更是沸反盈天。
“耍我們呢!”
“這湖寬不見邊的,我們又沒船,怎麼過去!怎麼過去!”
“不想給寶貝就直說!裝什麼裝啊!”
……
在一片喧鬧中,許舒她們低聲商量着:“要不我們明日再來?在鎮上買艘船來?”
洛書緣點點頭:“舒姐姐你真聰明,我看可以。”
這時,為首那少年又繼續道:“對了,每日的考驗都不一樣,若是大家認為今日太難,也可明日再來。”
說完,他沒再理會衆人的反應,領着流坡山的大部分弟子回到大船上,緩緩離開,隻留下幾人在岸邊駐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