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雲走到林初聞身前,解釋道:“明天就要上山了,我們要趕緊回去商量後面的事。”
此言卻非虛,從進流坡山到現在,他們實在過于順利了。
不是說順利不好,而是還不知道流坡山真正的考驗是什麼。
要趁最後上山前的一點時間,好好商議之後的事。
林初聞打量一眼他和江微雲的之間的距離,輕聲問:“就這麼想要流坡山的寶物?”
江微雲點點頭:“我喜歡做事做到最好,不喜歡留有遺憾。”
林初聞:“那你與我一起,我們會做到最好。”
她本就是他的未婚妻,和他同行,天經地義。
江微雲卻被吓得不輕,這怎麼行?
别的不論,她該如何解釋她的一身功夫?
況且她和沈言孫換池相識已久,行事也方便得多。
江微雲為難道:“這…恐怕不妥,我是靠書緣才拿到的好名次,不能就這樣丢下她。”
沈言不知何時也走到他們身前,道:“正是如此,我們五人接下來也要一起行動。”
林初聞眼神掃到沈言,不悅盡顯,若非他晚來一步,不至于此。
可很快他又恢複了理智,讓江微雲和他一起是于情,可于理,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落羽。
他相信江微雲,卻沒辦法相信其他人,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向來是吹彈可破的。
良久,他對着江微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微雲撚撚衣裙,磨磨蹭蹭地走到兩人中間,三人一起并肩往回走去。
到了院子外,江微雲轉身看向林初聞:“多謝大皇子相送,夜深了,大皇子早些回去吧。”
林初聞回望過去:“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
林初聞的目光像有溫度,灼得江微雲低下頭,沉默一瞬。
“走吧,他們還等着我們的。”沈言打破了這份沉默。
江微雲緩緩點頭,和沈言一起進了院子。
院外,林初聞獨立于黑夜之中,心底生出莫名的煩躁,直到殘月升起,理智才将他拉回來。
第二日,比試已有了結果,還是在練樞堂,但各人的心境卻是不同。
不出意外,江微雲他們大幅領先于其他人。
林初聞和喬斂的名字也在前面。
前二十組的名字念完以後,後面九組立刻便要離開流坡山,不到一刻,他們便被帶出了練樞堂。
嘈雜的議論聲中,既有歎息,也有竊喜。
剩下的整一百人,就是這次的最終對手。
人群間,氛圍比往日嚴肅不少,争奪的意味躍躍欲出。
今日休整,明早正式上山。
回到院子後,五人開始猜測下一關是什麼樣的。
溫沐風手托着腮,認真道:“文的有了,我猜第三關是武的。”
孫換池睜大雙眼:“背書也能算文?”
洛書緣卻有些擔心:“如果是比武那我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孫換池安慰她:“别擔心,還不一定能走在一起呢。”
洛書緣:“啊……”
溫沐風安慰她:“書緣,你别擔心,不管第三關是什麼樣的,我都會保護你的,對于我來說,你們已經是我的朋友了。”
洛書緣聽到這話,又露出一些為難。
孫換池他們三人無一不是家世顯赫之人,雖不知道溫沐風是何家世,但是想來也不會差。
在這五人之中,她是最不值得一提的,這般差距,也能成為朋友嗎?
溫沐風不是凜褚人,不知道裡面那些彎彎繞繞,孫換池卻看出洛書緣的困惑,他推開半掩的窗戶,一陣微風襲來。
“既然今日無事,不如大家都說說是為何來到流坡山的?”
孫換池發問以後便率先回答:“我是被家裡逼着來的。”
江微雲眨眨眼:“我就是來争奪寶物的。”
沈言:“比起寶物,我對流坡山本身更感興趣。”
他們三人言簡意赅地就說完自己的來由,溫沐風聽完,也接着他們的話:“我家這一輩,就隻有我一個男子,我父親老說我沒什麼本事,擔心以後我接手不了家業。我來就是想向家裡證明,我是一個可靠的人。”
他們的理由雖各有不同,但都合情合理,見洛書緣遲遲不開口,溫沐風問道:“書緣,那你呢?”
“我……”洛書緣欲言又止:“我其實是偷跑出來的。”
啊?
四人心裡一驚。
書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麼敢不遠萬裡來到流坡山,還是偷跑出來的?
洛書緣解釋道:“我父親隻是凜褚的一個小官,我家門第不高,所以從小父親就教導我要溫順懂事,在家要謹遵父母教誨,以後嫁人了也要聽夫家的話。但是兩個月前,我認識的一個姐姐剛成親……”